““审配,你知道是谁献的城门接我的吗?”见到审配五花大绑,曹操哈哈大笑地问。
“不知!”审配左右两名军士按着他,他还倔强地昂着头说话。
“你的侄子!”曹操轻蔑地说。“这回你知道了吧。”
“无知小儿!”审配恨恨地说。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降,以往之事概不追究;你肯降我吗?”曹操毫不为意地说。
一听此言,辛毗立即哭拜于地:“我家八十余口,尽遭此贼屠戮,愿丞相杀之,为我报仇雪恨!”
审配听了哈哈大笑:“我生是袁氏人,死是袁氏鬼!不是你们这些阿谀之贼,可速斩我!”
曹操无言以对,摆了摆手,刀斧手将其拉出。
临刑前,他临危不惧,面北而跪,引颈就刃,视死如归。
这边刚行玩邢,刀斧手又押一人至。曹操一看,乃是陈琳,忽然想起檄文,他问陈琳:“你为袁绍作檄文,为何要辱及我的祖辈?”
陈琳答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
左右都劝曹操杀之,曹操怜惜陈琳才干,赦免了他,还封他为从事。
处理完两人之事,曹操匆匆来到城内,直接赶往袁府。
曹植进到城内,遇到有人抵抗,能躲则躲,不能躲则杀,一路赶往袁府。
后面的军士还没有赶上来,袁府的大门紧闭。他敲门,无人应。
他调转马头朝后门而去,后门也是紧闭。
听得院里无人,他飞身上马,一个“鹞子翻身”,借着马背,跃上院墙,俯身向院里打量,没看到人,他翻身跳下,进入院里。
却见四下围过来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拿着长枪,向他围过来:“别动,你是谁?”
曹植拔剑在手,想要搏命。
“放了他!他是曹操三公子!”一个听着耳熟的中年男声响起。
家丁们迅速退后。
曹植转身,看到迎面过来一个人,看着面熟。
“怎么,曹公子,这么快就不认识了?”那人笑着问。
“是你?”曹植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带他进府的管家吗?
“是我!”管家答道。
“你认识我?”曹植狐疑地问。
“何止认识,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管家似笑非笑地说。
“那你那天为啥不揭发我?”曹植又问。
“为的就是今天!”管家得意的说,“来吧,祖母等着你呢!”
“哥,你怎么也在这儿?”曹植跟着管家后面,一进入后堂发现曹丕也在。
“我还问你呢?你怎么也在这!”曹丕说。
曹植没搭话,他四下里打量了一下,看到了脸上涂满黑灰的甄宓,马上跑过去。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曹植扶起甄宓,拉着她的手问。
甄宓低着头,始终不敢看他。
“松开,这是你嫂子!”曹丕走过来,把他俩的手分开了。
“什么,嫂子?她是谁的嫂子?”曹植傻傻地问。
“她是你嫂子!恭喜我吧,三弟!刚才我带着军士们来保卫袁府,正好见到这位刘夫人给仙女姐姐脸上涂灰,被我识破了,这位刘夫人就把仙女姐姐许配给我了。他不就是你的嫂子了吗?”曹丕洋洋得意地说。
“是这样吗,甄宓姐姐?”曹植问。
“嗯”,甄宓轻轻地点点头。
“怎么这么热闹?”还没等曹植说话,曹操进来了。
众人一看曹操进来,皆匍匐于地。
他威严地扫了一眼,喝到:“免礼!”
“父相,您要跟子建做主!”曹植跪着爬到曹操跟前,抱住他的腿说。
“子建,成何体统!还有你,子桓,你们为何违抗本相的命令!”
“子桓奉父命保护袁府!”曹丕答道。
“那你呢?子建!”曹操问。
“请父相将甄宓许配子建,子建甘受一切惩罚!”曹植答道。
“父相,刘夫人已将甄宓许配给子桓!请父亲成全!”曹丕亦不示弱。
曹操看着甄宓,叹了一句:“民谣说“江南大小乔,河北有甄宓”,今来取邺城,谁知半为奴!”
他将目光转向刘夫人:“嫂夫人的意思呢?”
“丞相,不瞒您说,我袁家袁熙小儿,不知为何,与这甄宓只有夫妻之缘,而无夫妻之分,拜堂当日两人就不知为何争吵,袁熙次日与他父亲说了一句就回了幽州,自此两人就未谋面。我也是可怜甄宓这孩子,知冷知热,对我又孝顺,所以我袁家也对他不薄。前些日子管家给我说少爷曹植冒充甄宓表弟来到袁府,我估摸着也就是探听老爷的病情,也没让管家为难于他。后来听下人们说,他与甄宓交好。但我虽女流之辈,也知一言九鼎。刚才奴家确实与世子说过'原献甄氏为世子执萁帚'的话,最终还是请相爷定夺此事。”刘氏起身,躬身万福。
“既然如此,子建,你可听清楚了!以后,甄宓就是你的嫂嫂!不得再有非分之想!”曹操厉声说道。
没等曹植说话,就又对着曹丕说:
“子桓,你要好生待承甄宓,择日为你们完婚!”曹操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着说,每一个字就像打在曹丕身上,他听得出父亲话里的意思。
“是,孩儿一定!”曹丕答得很干脆,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瞄一眼曹植那张哭丧的脸。
冀州已定,曹操亲往袁绍墓拜祭。
如痛失了好友一般,拜完失声痛哭,哭声极其悲切,但众人听了,怎么都感觉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唉……起兵之时本初的豪言壮语,犹在昨日一般,历历在目。而今本初已去,令我痛失敌手,所以痛哭流涕!”曹操对着跟随的众人长叹了一声。
众人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但也都跟着叹息起来。
回到冀州,曹操下令:
以金帛粮米赐予袁绍之妻,府内一切保持不变;豁免了河北全境子民一年赋徭,用于恢复兵戈之灾留下的创伤。
这里刚下完令,徐褚却带了许攸的人头来了。
这许攸进了城没别的事,光在城里散布没有他曹操就进不得冀州的谣言了。今天被徐褚遇到,三下五除二,就将许攸给杀了。
令人奇怪的是,曹操只是责备了徐褚几句,让徐褚负责厚葬许攸。
但又多下了一条令,令人遍访冀州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