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遭遇强暴的人(主要是女性),都会感受到严重的痛苦。
虽然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共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同意。有人会说,女性中不乏受虐狂;且有统计表明,25%的女性曾有过"强奸想像"。据此,这部分人会说,4个女性中有一个希望被强暴,因而爱上强暴者也是很正常的。
这其实误会了“强奸想象”的本意,李银河对此有阐述:
不少女性可以有强奸受虐想像,并以此为性唤起的手段,但是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真正的暴力。所谓虐恋正是一种双方同意并预先商定的施虐受虐游戏,而不是由一方任意施加的暴力。毫无准备和突如其来的痛苦绝不会导致性快感,即使有最狂热的受虐心理的人也不例外。
一个真正的受虐狂如果无意中被车门夹了手指,他也绝不会喜欢那种疼痛的。因此,即便是女受虐狂,也并不会因被强暴而爱上施暴者。
但仍然会有少部分人的确会爱上施暴者,这种情况被视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一个例子。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多发于劫持者与人质之间。1973年,2名罪犯劫持了斯德哥尔摩市一家银行的4名职员,在与警察僵持了130个小时候,终于弃械投降。
令人奇怪的是,4名职员不但拒绝指控绑匪,还为其筹措辩护资金。其中一名女职员甚至爱上了其中一位绑匪,并在他服刑期间与他订婚。
心理学家认为,面对凶狠的绑匪,人质会逐渐将生命权托付给对方,以至于每喝一口水都会视为绑匪的仁慈和善良。
所以,如果强暴伴随着自由的剥夺,被害人很可能在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作用下,爱上施暴者。
1977年,一位20岁的美国女性科琳搭顺风车时被劫持。施暴者将科琳带到家中,并在其妻子的帮助下将科琳变成性奴,将其囚禁在一个棺材大小的盒子里长达7年之久。
科琳不仅爱这位施暴者,而且对其绝对忠诚。中间她还曾回家一次,但第二天主动回到了施暴者身边。
似乎可以肯定的是,在面对绝对的强大时,如果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对方的摆布,我们就会转而变得顺从。
《冰与火之歌》中,“小剥皮人”对希恩进行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折磨,剥夺了一切希望,最后让“铁种”变成“孬种”,成功将希恩转变为“臭佬”。
如果强暴伴随着“无法挣脱”感,女性将陷入极端的矛盾之中。一方面,内心深处明白这是不对的;另一方面,又无法从这种错误的情景中走出。巨大的痛苦感由此而生,若心理上无法处理,则任何人都会被摧毁。
于是,为了解决这个痛苦,被害人从绝望中找到了一条狭窄的道路:爱上施暴者。如果爱对方,这一切都能够解释得通了。这是从不合理中找到合理,从绝望中找到希望。
讲到这里,也就很能理解一些孩子被性侵时面临的境地。“绝对强大”的成人,无法摆脱的境地,于是只能爱上对方。对此,林奕含在书里有一段让人无比痛心的论述:
想了这几天,我想出唯一的解决之道了:我不能只喜欢老师,我要爱上他,你爱的人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思想是一种多么伟大的东西,我要爱老师,否则我太痛苦了。
而这,绝不是真正、正常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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