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市中心有一个城中村，里面住着大多是中低层的打工族。有钱的，都买了房子搬走了，这里用于出租。买不起房子的，就只能将就住在这里。
这里不能重建，又破旧。但是，在市中心，地段极好。大家住着倒是很方便。
城中村这阵子特别热闹，因为政府终于颁布了拆迁令。拆迁的事情村民们讨论了十多年，现在终于落实了，大家都很开心。每天的话题都是“某某家分到多少房子，分到多少房款”等等。
可是，住在村角落的黄老汉，却一言不发，闷闷不乐。
有村民问：“黄老汉，盼了十多年，终于要拆迁了。很快就可以住上新房子，还能分到一笔房款，你怎么就不高兴呢？”
黄老汉叹了一口气：“我才不要住什么新房子，我只想等桂芝回来。”
大家都不出声了。
年纪大一些的人，都知道，桂芝是黄老汉的妻子。
02
黄老汉还是小黄的时候，就是一个寡言的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乍一看跟个小老头似的。偏偏又父母早逝，没人打理他的婚事，以至于同年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还是单身狗一个。
就在人们以为他会打一辈子光棍时，他忽然领回了一个女人，桂芝。
村里人差点惊掉了下巴。娶不到老婆的小黄，竟然领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回来！
看着众人讶异又羡慕的神情，小黄把头抬得更高了些。
自从有了老婆后，小黄好像变了，话也多了起来，而且更勤快了，几乎天天都外出做零工了。闲时，还会在村里转悠，见人都笑呵呵地。
黝黑的皮肤，露出一口白牙，像个黑人似的。
桂芝却不一样，她天天待在家里，也不怎么说说话。以至于，她嫁给黄老汉一年多了，大家都对她不太了解。
但这并不妨碍村民们八卦：“小黄都结婚一年多，他老婆怎么还没有怀上孩子？莫不是有问题吧？否则，人家那么好看，怎么会嫁给他？”
有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
只是见面时，大家依然笑哈哈地打招呼。
看吧！人就是这么虚伪。
03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那天小黄同样去做零工了，晚上回到家时，发现桂芝不在家。开始，他以为桂芝去串门了，所以，挨家挨户去找。
村民们第一次，看到小黄像疯了一样，见人就问：“你看到桂芝了没？”
但是，每个人都摇头，村里没有一个人见到过桂芝。
月亮悄悄地爬上了树梢，爬到了高高的天空里。村民们准备休息了，小黄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都怪我，如果我能早一点回来，也许桂芝就不会不见了。”“她很少出门，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村民们都很同情小黄，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像宝贝疙瘩似地棒在手心里，才一年多，人就不见了，连个一儿半女也没有留下。
大家安慰小黄：“她也许只是有点事，处理完了，也就回来了。”
“她一个成年人，肯定丢不了，你对她那么好，等她想清楚了，她就回来了。”
可是，直到第二天，桂芝音讯全无。第三天，依然音讯全无。
04
小黄去派出所报了案。
那时科技还不像现在那么发达，村里摄像头什么都没有。警察查了很久什么也没有查到。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从此之后，小黄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说话，也不出门了，整天就坐在家里，喃喃自语：“她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我就在这里等着她，陪着她。”
村民们见状，纷纷指责桂芝：“多好的一个男人，这女人平时不声不响的，做起事来，还真是狠，说走就走。”
“小黄对她那么好，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一走了之。”
但是村民们闲着无聊，茶余饭后，总说：“那桂芝长得那么漂亮，八成是跟人跑了。”
“那是，小黄长成那个样子，家里又穷，哪个姑娘能看上他呢？”
渐渐地，时间长了，村民们有了其他的新鲜事物，慢慢地就淡忘了桂芝。只有小黄，每天还是坐在大门口，等着桂芝回来。
05
一年过去了，小黄还是未娶，还在等着桂芝回来。
两年过去了，小黄还在等桂芝回来。
有村民好心给小黄介绍对象：“桂芝不会回来了，你要学会向前看，家里总得有个女人呀，生活总得继续过下去呀！”
小黄固执道：“万一桂芝回来怎么办？”
村民无话可说。
慢慢地，村民们也不再给他介绍对象。大家都觉得，这么深情的人，村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五年过去，十年过去了，小黄变成了老黄。
桂芝依然毫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村民们慢慢淡忘了，这里曾经有一个叫桂芝的女人，曾经存在过。只是村民们觉得老黄像个怪人。
二十年后，老黄变成了黄老汉，不变的是：黄老汉依然一个人。
06
拆迁办的工作人员上门测量房子，大家开开心心地迎着，招呼着。生怕工作人员漏了自家一样。
偏偏黄老汉，挡在大门口：“我家不拆，给多少钱都不拆。”
工作人员不明所以，还以为他嫌拆迁款太低。就解释说，“大叔，现在只是先测量，拆迁款到时可以再商量商量的。”
然而，黄老汉就一句话：“我家不拆，给多少钱都不拆。”
没有办法，工作人员只好让村长给黄老汉做好思想工作来。村里来到黄老汉家里，好说歹说，黄老汉却不为所动：“这里拆了，万一桂芝回来找不到地方，怎么办？”
黄老汉说着就红了眼眶。
工作人员知道了原委，也挺同情黄老汉。但是，事情总得解决，黄老汉的房子，就在规划的大路中间，不拆那是不可能的。
再说，他老婆都离开二十年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
而且，如果她真有心回来，即便拆了，回来一打听也总能找到的，毕竟现在网络信息这么发达。
大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得口水都干了，黄老汉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死活不同意拆迁。
07
由于黄老汉不配合，拆迁工作搁置了三个多月。
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政府经过商议，决定采取强制拆迁措施。
拆迁当天，被工作人员拦在安全距离外黄老汉，崩溃地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
村民们安慰他：“黄老汉，等拆迁款下来，建个漂亮的房子，说不定桂芝就回来了呢！”
黄老汉不理，一边哭喊着，一边死死地盯着被挖掘机轰塌的家。
轰塌之后，小工过去挑捡好砖时，竟然发现了一些白骨，他吓坏了，随即报警。
村民们一阵哗然，“黄老汉家里的墙上怎么会藏着白骨呢？”“太恐怖了，每天和一具白骨住在一起！”“不会是黄老汉自己杀了人吧？”……
村民们讨论着，就想起了失踪二十年的桂芝。
“那白骨不会是桂芝吧？黄老汉将桂芝杀了，然后，埋在了墙里吧？”
“不会吧，黄老汉看着挺老实的。而且，他二十年不娶，每天都在等着桂芝回家呢！”
“不会是精神分裂吧！”
……
黄老汉铁青着脸不说话，只是村民们自从知道了白骨的存在后，再也不敢打趣黄老汉了。但是茶余饭后，村民们津津乐道地分析着，讨论着。
黄老汉一来，顿时鸦雀无声。
08
很快，黄老汉被警察带走了，村民们唏嘘不已！
在审讯室里，黄老汉开始还一直保持沉默，直到警察同志告诉他，经过化验，确认白骨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时，黄老汉终于崩溃了。
“没错。桂芝就是我杀的，我将她砌在墙里，这样她就永远陪着我了。”
接着黄老汉讲述了当年的故事。
当时的小黄无父无母，一直一个人生活，好在父母给他留了一套房子，他靠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但是由于贫困，又没有人给他张罗，他一直到三十五岁都还没有娶上媳妇。
眼看着同龄人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也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好好过一辈子。
然而，谁愿意嫁给他呢！
桂芝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那天天气已晚，他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是一个小路，没有路灯，月光淡淡地照在小路上。他走着走着，竟看到一个人躺在路边。
他走上前去，发现竟然是个极好看的女人，他晃了晃女人的肩膀，“喂，喂，你醒醒。”
半晌，女人悠悠转醒，看到一个男人，警惕道：“你，你是谁？”
他正想答话，女人又抱着头，似乎很痛苦：“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瞬间明白过来，女人失忆了 。而她又长得那么好看，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大胆地去扶住女人的肩膀：“你不记得我了？”
09
女人茫然地摇摇头。
“我是小黄，你是桂芝，我们是夫妻。”彼时，中秋刚过，桂花飘香，他就随口胡揪了一个名字。
女人有点不可置信：“真的？”
“真的，今天我们吵了一架，你生气收拾东西走了。我找了你一天，没想到你竟然晕倒在这里。”邻居家小俩口就经常这样，小黄就随口说了出来。
他说的煞有介事，女人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此时，天已黑，又在小路上。女人犹豫着，上下打量他，只见他穿着朴素，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厚厚的嘴唇，虽不怎么好看，但是一副老实人的样子。
“你怎么会晕倒在这里的？”
女人自己也很纳闷，只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摇头说：“我不知道。”
小黄见状便说：“都怪我。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我们回家吧！”
女人并不十分相信小黄的话，但是这里如此偏僻，又天黑了，再一摸，自己浑身上下，除了一身衣服，竟别无他物。她想了想，只得暂时跟着小黄回家了。
天上忽然掉下个漂亮老婆，小黄整天乐呵呵地，见人就说：“我有老婆了！”
他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却天天变着花样，给桂芝做好吃的。只是他有点担心，万一哪一天桂芝突然恢复记忆怎么办？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一定会离自己而去的。
他冥思苦想，觉得只有让桂芝在恢复记忆之前，生下一儿半女，这样，哪怕她想起来了，也只能将错就错。
10
可是，桂芝虽然失忆了，但是并不傻。
她来到小黄家里时，发现小黄家并没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她瞬间就明白，自己被骗了，奈何自己脑袋一片空白，每次想要回想以前的事情，就头痛欲裂。而且身上，除了一身衣服之外，空无一物。
她想趁小黄不在家时，悄悄离开。可是，茫茫人海，该何去何从呢？何况自己连身份证都没有。
第二天，她趁着小黄空闲，就找小黄摊牌了。
她说：“黄哥，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是我老公，你比我大一些，我就把你当成我哥哥了。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办个身份证？以后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小黄吓了一跳，“你都想起来了？”
她看出了小黄的疑惑，说：“并没有。夫妻之间，哪怕失忆了，也会有熟悉感，可我们只有陌生感。何况你家里根本就没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小黄放下心来，鼓起勇气：“我、我喜欢你。如果你真想感谢我，就嫁给我。何况你现在也没有地方去。”
她吓了一跳，尽管失忆了，她也看不上小黄的。但是，她又不好直接说。便开口道：“你根本不了解我，谈何喜欢呢？喜欢一定是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础上的。何况真的喜欢一个人，是愿意成全对方的。黄哥，我是个好人。你能帮帮我吗？”
小黄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点了点头。
想了想又说：“你能不能假装是我老婆，不然村里人又该笑话我了。”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11
开始时，小黄确实想过桂芝办个身份证。
但是突如其来的一个人，正常情况根本办不了，而小黄也没有人脉能帮忙的。除非报警求助了，这样一来，桂芝找到家人了，便会离开这里了。他舍不得。
好在，也一直没有人来寻桂芝。
日子一天天过去，桂芝一直在等小黄办身份证。小黄不敢直接说办不了，他怕这样的话，桂芝直接就走了。便只说，已经在办了。
近来，他小黄觉得桂芝已经有想离开的迹象了。
他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桂芝了，他甚至不敢想象有一天桂芝真的离开了，他该怎么办？他想让桂芝成为他真正的老婆的想法，越来越热烈。
他意外得知安眠药能让人沉睡。脑子里灵光一现。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里形成了。
之后，他便悄悄去了医院，以自己失眠为由，让医生开了安眠药。
一天晚上，他趁桂芝不注意，就在她喝的水杯里放了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他看到桂芝喝下了一杯水后。就开始计算着时间，觉得桂芝已经沉睡了。
他拿着备用钥匙打开了桂芝的房门，床上的桂芝，果然睡着人。他很紧张，轻轻走过去，在床边轻轻喊：“桂芝，桂芝。”
桂芝没有反应。他就伸手去摸桂芝的脸，她依然没有反应。
他的胆子大了起来，躺到桂芝的身旁，轻轻地褪去她的衣服，不断地抚摸着她的身体，然后开始轻轻地吻着。桂芝仿佛一个乖巧的娃娃，任由他和她发生了关系。
只在其间偶尔不舒服地动了动。
小黄特别满足，觉得有这样漂亮的老婆，人生足矣！他帮桂芝轻轻地穿好衣服，还舍不得离开，还抱着桂芝抚摸了好一会，却又怕桂芝会醒来，才恋恋不舍得离开了。
12
次日，桂芝醒来总觉得全身不太对劲，但是看着自己衣杉完好，小黄在旁边的房间还没有起床，便没有多想。
可是，小黄有了第一次之后，竟然上了瘾。
他每天都幻想着抱着桂芝的身体睡觉。经常悄悄看着桂芝，口水都会流出来的感觉。有时，桂芝在厨房做饭，他甚至有一种想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桂芝看不上他，她已经跟他重复过N遍，她把他当成哥哥。如果他强迫桂芝，她肯定会离开的。他觉得还是得尽快去搞点安眠药来，尽快让桂芝怀上自己的孩子，这样一来，虽然桂芝会怪他，但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应该不会离开他的。
而他一定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终于，又过了三个月，他终于又开到了安眠药。他紧张又欢喜地计划着他们的第二次。
而桂芝呢，依然还是脑袋一片空白，想不起曾经的一切。但是，她决定要离开了。
都快一年了，小黄依然没有办到身份证。她觉得，小黄就是故意的。而且孤男寡女以夫妻的名义住一起，万一发生点什么，她不仅求救无门。哪怕给全村人知道了，也只会觉得夫妻之间的男女之欢很正常。
她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能感觉到小黄对她的欲望，一日比一日强烈。她担心再不离开，小黄会强行和她发生关系。
奈何，最近她总觉得身体乏力，整个人恹恹，还老犯困。
不得已，只好想着等身体好一些再离开了。
13
一天晚上，晚饭后，桂芝觉得特别困，就早早关门睡觉了。
熟睡之际，她感到有人抚摸着她，开始还以为在做梦，猛地睁开眼，身边竟然有个人抱着她亲吻着。她一把推开他，大吼道：“你干什么？”
沉浸在欲望中的小黄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怎么醒了？你不是、不是……”
“你个畜.生，亏我把你当亲哥哥一般，你竟然、竟然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桂芝一手指着他：”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已经被识破了，小黄也便不装了，他欲火梵烧，上前抱住桂芝：“桂芝，我真的喜欢你，你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桂芝对着小黄拳打脚踢：“你立刻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
小黄也失去了理智，他一边撕扯桂芝的衣服，一边说：“你是我老婆，我行夫妻之实，警察才不会管那么多。”
桂芝一个女人，哪里有小黄的力气，最终小黄还是得逞了。
桂芝流着眼泪，穿好衣服，往门外走：“你等着坐牢吧！”
小黄终于开始害怕了。他去拉桂芝，求她不要报警，自己会一辈子对她她。但是此时的桂芝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什么都听不进去，心里恨死了小黄。
两个人在你拉我扯中，桂芝撞到了桌角，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桂芝倒了下去。
14
小黄彻底慌了，伸手叹了叹桂芝的鼻息，竟然没气了。他颓坐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来。
不能被人发现了，否则他就完了。他想到放在客厅里的砖头，他前阵子买的，想把另一个旧房间重新砌墙。心里灵光一现，他有了主意。
于是，他连夜开工，将桂芝的尸体放到里面，用砖另外砌了一道墙。
做完这些，他再将房子清理了一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后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小黄照常外出做小工。
晚上，他回去的时候，突然疯了一样，到处找桂芝，见人就问：“你见到我媳妇了没？”
大家纷纷摇头。
小黄找遍了整个村子之后，就蹲在路边崩溃大哭起来。大家见状纷纷劝他：“也许，过几天，桂芝就回来了。你别难过了。”
只是大家的心里都在想，桂芝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可能一直跟着小黄呢，肯定是趁小黄外出做工，跟人跑了。
小黄对桂芝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真是越漂亮的人，越没有良心。
村民们想到这些，都不禁为小黄叹息。
15
时间长了，村里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小黄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不外出做工时，呆呆地坐在家里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的小黄真的开始失眠了，他又去找医生开安眠药。
医生很惊讶，“你那么久都没来，不是好了吗？怎么又来了？”
小黄说：“你怎么知道我好了？”
“你第二次来，我通过症状判断，你并没有失眠证，应该只是心里依赖药物，所以给你开了维生素片。”
小黄霍地站了起来：“什么？你上次开的是维生素？”
“你为什么给我开维生素？”小黄双眼通红，越说越激动。
医者仁心，医生很奇怪小黄的反应，让他安静下来。
可是小黄哪能安静呢！当时他一直不明白，明明他看着桂芝喝下了那杯水的，为什么桂芝会突然醒来！如今终于明白了。
有什么用呢！桂芝已经没了。
他恨不能杀了医生，但是又不敢。只好跑了出去，连药都没有拿。他怕自己忍不住，对医生动手。
16
人们总是喜欢同情弱者。大家看小黄一天不如一天精神，便越发同情他。
慢慢地有些好心人，开始给他介绍对象。但小黄却拒绝了，他说，“我要等桂芝回来。”
这一等就是二十年，小黄变成了老黄，又变成了黄才老汉。村里的人都被他的深情感动了。
谁能想到，桂芝早已死在了他的手上，奥斯卡影帝都可以颁给他了。
审讯室里的黄老汉，大哭起来：“我是真的喜欢她，我没有想杀她。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和我在一起！”
说着就狰狞起来：“我们都有孩子了，为什么她还是要离开？”
“她死了也好，这样她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我可以一直陪着她。”
警察听了也很愤怒，一条年轻的生命，一个如花似玉、正值青春的女子，就这样永远消失了。他还大言不惭，如果警察可以打人，他早被打成肉饼了。
做好笔录，警察将黄老汉带离审讯室，等待黄老汉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只是可惜了桂芝那么年轻的生命，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想起来，就香消玉殒了。好在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会迟到，但是一定会来。
（完）
作者：花向暖，俗人一枚，忙时烟火气，闲时写故事。关注@花向暖情感故事，在他人的故事里，体验生活的酸甜苦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