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网吧的尾声
凌晨三点,网吧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混杂着烟草、泡面和廉价香水的味道。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盯着屏幕上那局刚输掉的游戏,耳机里队友的骂声还在回荡。我摘下耳机,周围的键盘敲击声和低声咒骂渐渐清晰起来。网吧里的人已经不多了,靠窗的几个位置空着,玻璃上映出昏黄的路灯光,像一层薄薄的油膜。
我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咔作响,站起来时椅子腿在地上划出一声刺耳的摩擦音。柜台的小哥正低头玩手机,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青白的阴影。我走过去结账,他头也没抬,只是嘀咕了一句:“二十二块。”我掏出手机扫码,屏幕亮光晃得我眼睛有点疼。拿回找零的几块钱,我推开网吧的玻璃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外面很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街道两旁的路灯大多坏了,只有几盏还在苟延残喘地亮着,光圈下满是飞蛾扑腾的影子。我裹紧了外套,低头点燃一根烟,火柴划亮的瞬间,巷子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眯着眼看过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可能是猫吧,我安慰自己,吐出一口烟雾,迈开步子往家走。
我住的地方离网吧不算远,走路大概二十分钟。平时这条路我走惯了,但今晚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风吹过时,树枝摇晃的声音像是在低语,路边的垃圾桶被吹倒,塑料袋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沙沙的响声。我加快了脚步,烟头烫到手指才扔掉,火星在地上跳了两下就灭了。
走到半路时,我注意到街角那个卖宵夜的小摊不见了。平时这时候,老板娘总会在那儿支着炉子,油烟味能飘出半条街。今晚却空荡荡的,连摊子的影子都没留下。我皱了皱眉,心里有点发毛,但也没多想,继续往前走。
第二章:路灯下的脚步
这条街不算宽,两边是老旧的居民楼,墙皮剥落得像长了癣。路灯的光很弱,照在地上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我低头走着,鞋底踩在碎石子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冷风钻进领口,我缩了缩脖子,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黑得像泼了墨,连颗星星都没有。
走了几分钟,我忽然觉得身后有点不对劲。不是那种明显的动静,而是空气里多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只有路灯的光在地面上晃动。我皱了皱眉,骂自己疑神疑鬼,转身继续走。可刚迈出一步,那种感觉又来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我忍不住又回头,这次我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像有人在远处跟着我。我屏住呼吸,盯着巷子尽头的黑暗,那声音停了,风吹过,树影在地上摇晃,像无数只手在抓什么东西。我咽了口唾沫,告诉自己可能是风声,或者是楼上谁扔了东西砸在地上。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那脚步声又响起来了,比刚才近了一些。
我心跳加快,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往前走。鞋底踩地的声音变得急促,像是跟那个脚步声在较劲。我不敢回头,只盯着前面的路,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象——是人?是动物?还是别的什么?我家就在前面两个路口,只要过了那个卖水果的小店就到了。我咬紧牙,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就在我快到路口时,那脚步声突然停了。我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还没等我放松下来,一阵低低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不是那种哈哈大笑,而是像有人捂着嘴,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低沉,模糊,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我僵住了,汗毛一根根竖起来,慢慢转过头。
巷子里还是空的,但路灯的光好像暗了点,影子在地上拉得更长。我盯着那片黑暗,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那笑声又响了一次,这次更近,像就在我耳边。
第三章:拐角的影子
我站在原地,耳朵里那笑声像是钻进了骨头缝里,凉得我牙根发酸。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点。风还在吹,巷子里的树影晃得更厉害,像一群人挤在一起窃窃私语。我盯着那片黑暗,心跳声在胸口撞得像擂鼓,可愣是什么也没看见。
“谁在那儿?”我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哑,像是被风刮散了。没人回答,只有那笑声又低低地响了一次,然后彻底没了。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觉得自己可能是熬夜熬得脑子出问题了。网吧那几小时盯着屏幕,眼睛都花了,幻听也不是没可能。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走,脚步比刚才更快,几乎是在小跑。
拐过路口,卖水果的小店就在眼前。店门紧闭,门口那盏破旧的灯泡一闪一闪,照得地上的水果筐影子扭曲得像个怪脸。我没停下来看,径直往前冲,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到家就没事了。可就在我跑过店门口时,眼角好像瞥到了什么——玻璃窗的反光里,有个黑乎乎的影子,跟在我后面。
我猛地停下,转头去看,玻璃上只有我自己的脸,惨白得像个死人,眼睛瞪得太大,眼角还带着红血丝。影子呢?我揉了揉眼睛,玻璃里还是只有我。我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转身继续跑,可腿却有点软,像踩在棉花上。那影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不敢细想,只想快点离开这条街。
跑到下一个路口时,我喘得像拉风箱,喉咙里满是铁锈味。我靠在电线杆上,低头喘气,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滴。抬头一看,家那栋楼就在不远处,窗户黑漆漆的,像一排闭上的眼睛。我松了口气,刚要迈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我回头一看,地上多了一块小石子,圆溜溜的,像刚被人踢过来。我皱眉,四下张望,街角还是空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可我总觉得不对劲,那石子躺在那儿,像在嘲笑我。我盯着它看了几秒,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有人在玩我。
第四章:楼下的气味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块石子,快步走到楼下。公寓楼门口的声控灯早就坏了,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地面,照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塑料袋、烟头,还有一团湿乎乎的纸巾。我皱着鼻子,尽量屏住呼吸,推开生锈的铁门。门轴吱吱作响,像在抗议我的闯入。
楼道里黑得像个深井,手电筒的光只能照亮脚下那一小块地方。我踩着楼梯往上走,鞋底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回音。平时这时候,楼里总有些动静——隔壁老太太咳嗽、楼上小孩半夜哭闹,可今晚安静得过头了,连水管滴水的声音都没有。
走到二楼时,我闻到了一股怪味。不是那种垃圾腐烂的臭,而是更奇怪的,像烧焦的塑料混着点甜腻的味道。我停下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楼梯间还是老样子,墙角堆着几袋没人管的垃圾,上面爬着几只蟑螂。我皱眉,那味道好像是从上面飘下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往上走。那气味越来越浓,到了三楼时,已经浓得让我有点恶心。我捂着鼻子,手电筒的光晃到楼梯扶手上,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好像很久没人碰过。我家在五楼,再爬两层就到了。我咬牙加快脚步,可那味道像是黏在我身上,怎么都甩不掉。
到四楼时,我终于忍不住停下来,靠着墙喘气。手电筒的光不小心扫到对面墙上,我愣住了——墙皮上有一块暗色的污渍,像水渍,但形状很怪,像是个人影蜷缩在那儿。我盯着那块污渍,心跳又快了几分。那形状太像人了,头歪在一边,手脚蜷着,像被什么东西压扁了。
我咽了口唾沫,告诉自己是墙皮脱落弄出来的巧合。可就在我移开手电筒时,那污渍好像动了一下,像在墙上缓缓伸展开。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它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头皮发麻,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转身就往五楼跑,连气都不敢喘。
第五章:门前的喘息
我冲到五楼,差点被楼梯最后一级绊倒,手里的手机差点摔出去。手电筒的光在墙上乱晃,照得整个楼道像在抖。我喘着粗气,扶着墙站稳,抬头一看,家门口就在几步之外。那扇熟悉的铁门在黑暗里显得有点陌生,门缝下透出一丝微弱的光——我出门时没关灯。
那股怪味还在鼻子里绕,我捂着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声音。楼道里安静得让人发慌,只有我自己的喘息声,像在耳边放大了一百倍。我掏出钥匙,手抖得厉害,插了好几次才对准锁眼。钥匙转动时,锁芯发出咔哒一声,刺耳得像敲在我脑门上。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家里那股熟悉的味道——剩饭、潮湿的衣服,还有点烟草味。我松了口气,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感觉腿都有点发软。屋里的灯还亮着,客厅的小吊灯投下昏黄的光,沙发上的毛毯还保持着我出门时的褶皱。
我踢掉鞋子,走到沙发边坐下,手机扔在一旁,手电筒的光自动熄了。我揉着太阳穴,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一路的怪事——脚步声、笑声、墙上的污渍……我使劲摇了摇头,告诉自己是熬夜太久,精神错乱。可就在我闭上眼想让自己冷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有人在喘气,低低的,粗重的那种,像刚跑完步。我猛地睁开眼,盯着门板。那声音很近,就在门外,像贴着门缝传进来。我屏住呼吸,心跳又开始加速。那喘息声断断续续,时强时弱,像在试探什么。我攥紧拳头,盯着门锁,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我锁门了吗?
我慢慢站起来,尽量不弄出声音,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喘息声还在继续,夹杂着一点模糊的低语,像有人在嘀咕什么。我贴近猫眼,眯着眼往外看。楼道里黑乎乎的,猫眼里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灰。什么也没有。可那声音却没停,反而更清晰了,像有人把嘴贴在门上喘。
第六章:窗外的光点
我僵在门边,手还按着猫眼,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那喘息声持续了几秒,突然停了,像被掐断一样。楼道里又恢复了死寂,连风声都听不见。我咽了口唾沫,手指在门锁上摸了摸,确认是锁好的,才稍微松了口气。
转身回到客厅,我抓起手机,屏幕亮起时显示凌晨三点四十七分。我盯着时间,脑子里乱成一团。那声音到底是什么?邻居?可这栋楼里住的人我都认识,没谁会半夜站在我门口喘气。流浪汉?也不可能,楼下铁门锁着,外人进不来。
我走到窗边,想透口气。拉开窗帘,外面还是黑得像泼了墨,远处几盏路灯的光勉强勾勒出街道的轮廓。我推开窗,冷风灌进来,吹得我脸有点疼。那股怪味好像也淡了些,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可就在我低头时,远处街角突然亮起一个光点。
很小,像根蜡烛的光,橙黄色的,晃晃悠悠地在黑暗里移动。我眯着眼看过去,那光点停了一下,然后又动了,像被什么人提着。我盯着它,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么晚了,谁会在那儿点蜡烛?光点越走越近,我才看清,那不是蜡烛,是个灯笼。
一个老式的纸灯笼,外面蒙着红色的纸,里面亮着微弱的光。那东西在街角晃了几下,然后停住了,像在等什么。我皱眉,心跳又快了几拍。那灯笼下面好像有个人影,黑乎乎的,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双脚,穿着破旧的布鞋,站在路灯的光圈里。
我盯着那影子,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双脚没动,可灯笼却在微微晃,像被风吹着。可今晚的风没那么大,树枝都只是在轻轻摇。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灯笼突然灭了,街角又陷入一片黑。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低低的笑,跟我在巷子里听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第七章:墙壁的震动
那笑声从窗外飘进来,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耳朵。我猛地关上窗,玻璃咔哒一声撞在窗框上,震得我手心发麻。我拉上窗帘,手指攥着布料,盯着那层薄薄的棉布,像是要把它看出个洞。笑声没了,可我还是觉得它在空气里绕,像一层看不见的雾。
我退回沙发,瘫坐下来,脑子里全是那灯笼和那双布鞋。是谁?干什么的?我使劲揉着脸,想让自己清醒点,可眼皮却越来越重,像被什么东西往下拉。我瞥了眼手机,屏幕上还是三点四十七分。我皱眉,刚才明明看了时间,怎么没变?我晃了晃手机,屏幕闪了一下,又灭了。
就在这时,墙上传来一声闷响,像有人在另一边敲了一下。我愣住,盯着对面的墙。那是跟隔壁共用的墙,平时隔壁老李打呼噜我都能听见,可今晚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响声又来了,低低的,像用拳头砸了一下。我屏住呼吸,耳朵贴近墙,试图听清点什么。
墙那边静悄悄的,可我却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我猛地缩回手,盯着墙面。那震动越来越明显,像是从墙里传出来的,低频的,像心跳。我咽了口唾沫,脑子里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墙里有什么东西?
我站起来,抓起手机,打开手电筒照过去。墙还是那堵墙,灰扑扑的,角落有几道裂缝,没什么特别。可那震动没停,像在跟着我移动。我试着挪到客厅另一边,那声音果然跟了过来,低低的,像在墙里钻。我头皮发炸,盯着那堵墙,手心全是汗。
就在这时,灯突然闪了一下,整个房间暗了一秒,又亮起来。我抬头看吊灯,那光晃得我眼晕。那震动停了,可空气里多了一股怪味,跟楼道里闻到的一样,烧焦的塑料混着甜腻。我捂着鼻子,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第八章:镜中的模糊
我站那儿,盯着吊灯,手里的手机差点滑下去。那味道越来越浓,像从墙缝里钻出来,黏在空气里。我强迫自己冷静,走到厨房拿了杯水,凉水灌下去,喉咙里那股铁锈味才淡了点。可杯子放回水槽时,我听到一声轻响,像玻璃碎了。
我猛地回头,客厅里什么也没变,吊灯还亮着,沙发上的毛毯还皱着。我皱眉,四下张望,最后目光落在卫生间的门上。门半开着,里面黑乎乎的,镜子的反光在门缝里闪了一下。我咽了口唾沫,慢慢走过去,手电筒的光扫进门缝。
卫生间里很安静,水龙头滴着水,滴答滴答,像在数秒。我推开门,灯光从客厅漏进来,照亮了洗手池边的一小块地方。镜子挂在墙上,蒙着一层雾气,像刚有人洗过澡。可我已经两天没用过热水了。我伸手擦了擦镜面,手指划过时,那雾气散开,露出我的脸。
镜子里的我脸色惨白,眼圈黑得像涂了墨,眼角还挂着几根红血丝。我盯着自己,觉得有点陌生。可就在我眨眼时,镜子里的人影好像动了一下——不是跟着我眨眼,而是歪了下头,像在看我。我愣住,手还贴着镜面,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镜子里还是我,没动。我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可就在我转身要走时,那股怪味突然浓得呛人,像从镜子后面涌出来。我猛地回头,镜子里多了一团模糊的黑影,就在我肩膀后面,像贴着我站着。
我僵住了,汗毛一根根竖起来。那影子没脸,只是个轮廓,黑得像墨,在镜子里晃了一下就不见了。我猛地转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卫生间的瓷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可那味道还在,甜腻得让我想吐。
第九章:地板下的痕迹
我踉跄着退出卫生间,差点撞到门框,手电筒的光在墙上乱晃。那股甜腻的怪味像是黏在我身上,怎么都甩不掉。我关上门,靠在墙上喘气,心跳快得像要从胸口蹦出来。脑子里全是那镜子里的黑影,那团模糊的轮廓,像在盯着我笑。
客厅的吊灯还在亮着,光线晃得我眼晕。我走到沙发边坐下,双手捂着脸,试图让自己冷静。可就在我低头时,眼角瞥到地板上有点不对劲。木地板上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像被什么东西拖过,细细的,从卫生间门口一直延伸到沙发底下。
我皱眉,蹲下来看。那痕迹很淡,像用指甲划出来的,颜色比地板深一点,带着点湿气。我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上一层凉凉的东西,像水,又有点黏。我凑近闻了闻,那股烧焦塑料混着甜腻的味道又钻进鼻子。我猛地缩回手,盯着那痕迹,心跳又快了几分。
我抓起手机,用手电筒照着地板。那痕迹不是直线,而是弯弯曲曲,像蛇爬过留下的轨迹。我顺着它看过去,发现它绕过沙发,又拐向厨房。我咽了口唾沫,慢慢站起来,跟着那痕迹走。厨房门口的光线很暗,手电筒的光扫过去,照出一片模糊的影子。
那痕迹在厨房地板上停了,尽头是一摊小小的水渍,黑乎乎的,像墨汁。我蹲下来,盯着那摊东西,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那水渍边缘有点模糊,像在慢慢扩散。我用手指碰了碰,凉得刺骨,指尖立刻被染黑。我猛地站起来,水槽里传来一声轻响,像水滴砸在金属上。
我抬头一看,水龙头关着,可水槽里多了一小块黑色的东西,像块烂肉,边缘还在微微颤。我胃里一翻,差点吐出来。那东西没味,但那股甜腻的怪味却从它身上飘出来,像在嘲笑我。
第十章:深夜的敲门
我盯着水槽里的东西,脑子里一片空白。那块黑乎乎的烂肉一动不动,可我总觉得它在呼吸,像活的。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身走出厨房,手还在抖。我回到客厅,抓起手机,想报警,可屏幕一闪,又黑了。我使劲按了几下电源键,没反应。
就在这时,门上传来三声敲门声。咚、咚、咚。很轻,像用指关节敲的。我愣住,盯着门板,心跳停了一拍。那敲门声又响了三下,节奏慢得像在数着什么。我咽了口唾沫,慢慢走过去,耳朵贴着门听。门外没声音,连刚才的喘息都没了。
“谁?”我低声问了一句,嗓子干得像砂纸。没人回答,可那敲门声第三次响起来,咚、咚、咚,比刚才重了点,像在催我开门。我攥紧拳头,贴着猫眼往外看。楼道还是黑的,猫眼里只能看到一片灰,可就在我眨眼时,那片灰里好像闪过一张脸。
很模糊,像被水糊过,只能看出个轮廓,眼睛黑洞洞的,没表情。我猛地退后一步,心跳快得像擂鼓。那敲门声停了,可空气里多了一种压迫感,像有人站在门外等着。我咬紧牙,壮着胆子又凑到猫眼上看。这次什么也没有,只有黑暗。
我松了口气,刚要转身,门板突然震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撞了。我吓得差点叫出声,退到沙发边,盯着门。那震动又来了,低低的,像有人在用肩膀顶。我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像个傻子似的抱在胸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别开门。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亮了,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你在哪儿?”是老李发的,时间显示凌晨三点五十分。我愣住,盯着那条消息,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动键盘。可就在我打字时,门外传来一声低低的笑,跟窗外听到的那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