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多醒來,窗外是汽車行駛而過的聲音,才知是做了個夢 ——夢回月溪村。
……我回到大理,特意去月溪村找以前的房東張阿姨。張阿姨正和幾位阿姐在圍坐聊天,我輕拍她肩膀叫了聲“阿姨”,張阿姨轉過頭然後臉上泛起靦腆的笑容 ——久違的親切的笑容。這是難得的重逢,我們卻沒有歡呼,只是如常的、平靜地互問安好。阿姨不知何故腳有了殘疾,無法站立而只能屈膝而行。她顯得清瘦,沒了以前的福相。
一位阿姐給我搬來一張凳子,淳樸的農民啊依然待我如故。我們不知聊了些什麼,期間她們起身一起碾苞穀麵。我指著那臺碾麵機說:“十年前我在時也用它碾米麵呢!”
忽听房子二樓有小姑娘笑著喊道:“十年前,我才這麼小呢”……
是啊,是呢,時間已像苞穀化成粉進了小雞腸子,蒼山和洱海雖仍在原處,可是以往的人与事早已變遷。
而此刻我臥病在長沙寓所裏,曾經幹練如狗奔走於農田中的身體,正被厚重冬衣裹包著它粉紅豬般的虛胖…。
(真是挺想念程叔和張阿姨一家人,還有一個個交往過的白族農人。尤其想念的是我那一畝菜園,不知它是否已轉租他人?抑或是又回歸了它原來的樣子——一片荒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