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住乡下,每当夕阳西下,倦鸟归巢,牛羊蹄打着小径,摇着尾巴悠悠地归圈的时候,那颗小小的心就开始有点牵挂,饭菜已做好,倚门翘首期盼在外劳累了一天的爸爸妈妈早点回家。夜幕一点点地降临,桌上的饭菜开始散发着一点点的凉意,心里也开始一点点地着急,只要跫音一响,我的心就会如三月的窗扉蓦然打开,欣喜满溢。
慢慢地长大了,在学校里的日子远远的胜过了家里,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害怕黄昏,每当黄昏,总是会陷入一种莫名的伤感,心被思念绞成千丝万缕,在凝重的空气中随风飘飘荡荡,起起落落。
后来,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可爱的女儿,所有的黄昏就被琐琐碎碎的事情占据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把日子的缝隙填得严严实实,密密麻麻。幸福的某一刻,烦恼的这一段,心情的高高低低,最后还是被生活熨烫得服服帖帖,忘了怎样去忧伤。
渐渐的,孩子也高过了妈妈的头,黄昏也被街灯慢慢地拉长,很多的时候,就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执拗地问自己:流年似水,是谁浮夸了谁的寂寞?又是谁浮夸了谁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