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元宵佳节朋友圈里秀恩爱的状态好多啊,真是每逢佳节倍虐狗,怎么找到真爱这么难呢,我都快要不相信爱情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故事,“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邂逅情节,在中国古人也是不胜枚举。上元佳节,注定是一个跟爱情关系渊源的节日。在此罗列一些古代美好的爱情故事,这不是虐狗,只是想让单身的小伙伴重拾信心。
1.芭蕉初展画梅裳,聊寐半身尽余觥
今天把《秋灯琐忆》翻了好几遍,被蒋坦和秋芙之间的脉脉温情暖到了。两人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成婚后更是恩爱无比。虽然家境清贫,但两人性情豁达,对诗作画,抚琴下棋,观山玩水,好不快哉。
秋芙是一位可爱有趣的女子,在金属盆器里把戎葵叶捣成汁,再掺杂一些云母粉,用来拖染诗笺,把诗笺染成了银光闪闪的蔚绿色。秋芙也是一位善良的女子,屋梁上的燕巢忽然倾倒了,小燕子掉到地下,秋芙害怕小燕子被狗儿抓走,急忙起来把它送回燕巢,并用竹片钉在梁上,加固燕巢。
秋芙有一幅抚罢瑶琴、伫立在月光之下的画像,蒋坦把它悬挂在卧室里,每天用沉香供着,秋芙在回娘家去之前,对蒋坦开玩笑说:“夜晚你孤身一人寒窗寂寞,把这幅小像留下来陪伴你,你要用瓣香来酬谢它,不要把它锁在空房中,让美人有秋扇见捐的悲叹。”
有一天,蒋坦在秋芙种的芭蕉叶上戏题了一句诗:“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第二天看见芭蕉叶上秋芙续上了几行诗:“是君心事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通过蒋坦的描写,一位蕙质兰心又富有情趣的女子跃然纸上,这样的女子,难怪蒋坦珍之爱之,写下“即或再堕人天,亦愿世世永为夫妇”这样的语句。
2.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一本《浮生若梦》让许多人了解了沈复和芸娘这对夫妻,林语堂曾说:“芸,是中国文学和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可爱女人”。
两人两小无猜,陈芸,字淑珍,是沈复舅舅的女儿。十三岁的沈复随母亲回舅舅家时见到芸娘及其诗作后,告诉母亲,“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
两人成婚后之后的生活,有感动有羡慕,会忍俊不禁也会泪湿眼眶,看到芸娘病逝那一段更是心痛。
芸娘同秋芙一样,蕙质兰心、有趣灵巧。
两人爱好相同,常常在一起谈论诗文,时不时外出游山观景,甚至有一次芸娘还穿着沈复的衣服扮作男子与他一起去逛庙会。
沈复性格直爽,行为散漫,芸娘则拘束多礼,沈复指责芸娘礼多必诈。
芸娘说:“恭而有礼,何反言诈?”
沈复曰:“恭敬在心,不在虚文。”
芸娘说:“最亲莫如父母,难道对他们也可以内敬在心,而外表则狂妄放肆?”
沈复心中有愧,忙说自己是开玩笑的。
芸娘严肃道:“世间夫妻反目争吵,多数是由于玩笑引起的,以后不准你随便冤枉妾,让我郁闷而死!”
一语道破真谛,沈复忙揽之入怀连番宽慰。
沈复的衣裳鞋袜,都是芸娘亲手做的,布料颜色取暗淡色,既可以出门做客也可以居家日常穿着。沈复喜欢小饮小食,芸娘就布置了一个梅花盘,六个二寸大的白瓷盘摆成梅花形状,放置六种颜色的菜肴。家中再贫寒,芸娘也把家中收拾的干净整洁。
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二十三载,可惜芸娘病逝两人未能白头偕老,沈复说的那句“来世卿当做男,我为女子相从”让人唏嘘不已。
3.卿卿我我
“竹林七贤”之一的王戎,长于清谈风神秀彻,他的妻子经常以“卿”来称呼他,相当于今天的“亲爱的”。在西晋,按礼来说,妻子应该以“君”来称呼丈夫,王戎实在受不了这种肉麻兮兮的称呼,便扯出礼教的幌子劝诫妻子:“妇人卿婿,于礼为不敬,后勿复尔。”
不料他的妻子反而说道:“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意思是:我是因为爱你才喊你亲爱的,如果我不能喊,哪谁能喊?
王戎无可奈何,世间多了一个典故“卿卿我我”。
4.尔侬我侬,忒煞情多
宋朝皇室后裔,元代著名的诗人、书画大家赵孟頫,与同样幼习书画的妻子管道升一直感情甚笃。
然而,人到中年,赵孟頫也想学人纳妾,不便直言,于是言语试探,“岂不闻王学士有桃叶、桃根,苏学士有朝云、暮云?我便多娶几个吴姬、越女无过分。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管道升的内心估计非常酸楚,但她没有大吵大闹,填了一首词回答赵孟頫:“我侬两个,忒煞情多!譬如将一块泥儿,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欢喜啊,将它来都打破。重新下水,再团、再炼、再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那期间啊那期间,我身子里也有了你,你身子里也有了我。生睡一床被子,死后棺材放同一个椁。”
这首著名的《我侬词》情感真挚,令人深思,赵孟頫看后十分内疚,打消了纳妾的念头。
(遇到婚姻危机,千万别冲动……)
5.张敞画眉
张敞是西汉的一位能吏,“为人敏疾,赏罚分明”,作为京兆尹时“朝廷每有大议,引古今,处便宜,公卿皆服,天子数从之。”
这样一位处事果断的能官巧吏,私下却有非常温情的一面。张敞的妻子幼时眉眼处受伤了,于是张敞每天都替他的妻子画眉。这件事渐渐被外人知晓,长安城中传说张敞画的眉毛很妩媚,于是有朝臣拿这件事来参奏张敞。
皇帝询问张敞有无此事,张敞对曰:“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
虽然张敞最重没有得到重用,后代也有“回头却笑张京兆,只扫闺中两点峰”之类的讥讽诗句,但就像冯梦龙在《醒世恒言》中说的那样:“张敞画眉,相如病渴,虽为儒者所讥,然夫妇之情,人伦之本,此谓之正色。”
琴瑟和鸣的古代夫妻并不少,向举案齐眉的梁鸿孟光夫妇,赌书消得泼茶香的李清照赵明诚夫妇,破镜重圆的乐昌公主与徐德言等。在礼教森严的古代,尚且有美好的爱情,处在如今社会的我们,还是保留一点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