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时常跟着大人去爬山,那个年代,挨家挨户烧土灶,柴火来源多数是从山上斫下来的,当时也没有如今的护林护绿意识,一到冬季,整个山都是光秃秃的,高一点的灌木都被当成柴火了,阳光普照到了山的每个角落,到了春天满山遍野都是杂草。
二月八月是采草药的最佳时机,山上有一种开着紫花草,村里人都说叫“山半枝”,据说和其它几类草药相配用来治疗毒蛇咬伤的,是其中的君药。山半枝烈性很强,单味捣烂后掺入少量水,再沥出汁水,有个感冒嗓子痛的喝上一两口,立竿见影。 现在都是高大灌木覆盖,遮蔽了阳光,这些杂草类的植物都已经消失无踪了。所谓山半枝,经过查图,发现和一种草药叫作“瓜子金”的很像,具体也不知道是否同类植物。
茵陈,村里老人说是“黄疸草”,据说能用来治疗肝病后的黄疸,记得这种草非常苦,一般人无从下口。旧时代医疗资源不足,交通也不便,家里有人得了头痛脑热的,只能凭老人的经验上山采草药给人治病,查了一下资料,发现茵陈确实有利胆退黄功效,当然现在医疗发达了,不用再通过采草药来治疗疾病了。
有一种草药叫“白花蛇舌草”,记得以前山上还是很多的,但如今基本绝迹了,也许是因为外传白花蛇舌草有一定的抗肿瘤作用,被采光了,反正多次爬山再无见到这样的草药。白毛藤白毛藤,学名白英,村里长辈们一般都懂,据说也是可以用来治疗多种疾病,红色浆果倒是尝过,酸酸甜甜的,白毛藤生长在山脚下、门前屋后、池塘边等地方,现在回老家都能看到这种爬藤植物。
何首乌在老家的山脚下,特别是老屋后面较多,大多数小的没啥意义,何首乌和其它名贵药材如人参等,要几十年上百年的老货才有价值,外形像一只山芋,质地比山芋硬,生何首乌是有毒的,需要炮制,用黑豆煮出来的浓汁,和着何首乌切片一起蒸,蒸好后放太阳底下晒,晒好再和黑豆汁蒸,如此循环九次,就是所谓的“九蒸九晒”,直到把黑豆汁蒸干,再后一次晒成用手可以掰成两半,收集起来密封放置,此为上等补药。
上述这些只是山间草药里的冰山一角,中草药给我们祖先来说是宝贵的财富,神农尝百草迈出了人类攻克疾病的第一步。虽然如今医疗科技的飞速发展成为我们人类健康的坚强保障,但这些朴实中医文化我们不能由此而否定和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