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高兴了,或忧伤了,我会大声歌唱。
那天我在车里大声唱着《橄榄树》。我儿子正聚精会神地玩着游戏,不时抬头盯我,以为我疯了。
我说,“儿子啊,你知道吗?如果没有这首歌,兴许就没有你呢。”
儿子眼睛瞪大了,看着我,不理解。
我说,“要是没有这首歌,在妈妈青春的时候,也许妈妈就不会去远方,不会去流浪,不会去找你爸爸。”
“如果那样,就不会有你和你姐姐了。”
他又低头去玩游戏了,但不再抱怨我唱歌。我知道儿子听懂了。
我一边唱着,一边静静地流泪。
想到了三毛。三毛的流浪里写着我青春的梦。
三毛走的时候也就四十八岁。三毛留下了爱情,留下了文字,没有留下孩子。
三毛走的时候我在厦门。我听到消息时,心里咯噔一下。二十一岁的我,想,我要去,“远方有多远?到天涯,到海角,算不算远?”
于是我去了,像空气一样的自由,去了。
如今我已经活过了三毛。
我去过了远方,耕耘了爱情,收获了儿女。
我一路笑着,哭着,做着理性的事情,梦着疯子的梦。
我是幸福的。我的理性和感性,理想和梦想,在远方和此处的临界点亲吻。我的孩子是世间所有缘分创造的奇迹。从某种意义上,是三毛带来的奇迹。
还有一个奇迹是我还活着,虽然渺小,却是活着。带着一颗依然敏感和强大的内心。
从今以后,我呼吸的每一天都可以归零,都可以放弃,都可以舍得。
从今以后,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赐,是生命给我最高的奖励。
谢谢你,三毛,谢谢你和远方的橄榄树,让我拥有这只属于我的奢华人生,奢华是你给我的感悟。
湘伟
2017年6月14日凌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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