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课少,常回家,回家却又无所事事,闲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忙时又觉得自己无所适从。
一到周末就开始没出息地往家跑。
四点,妈妈下班,瞥了一眼倚在沙发上的我:
「走,跟我出去溜溜吧。」
于是起身,穿衣,胡乱抹了把脸。
家附近新开了一家糕点店,十米外奶香扑鼻,买了一个手撕面包。
回来的路上我们都有些饿,开始你撕一块我撕一块地吃,面包表皮有椰蓉,里面绵软,夹着几颗红豆,底儿烤的略糊,发苦,但还是好吃。
回到家,面包撕了半块进去,妈妈准备要做饭。
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妈妈做饭。
紫菜头,白菜,土豆,青椒。
已经去皮,泡在水里,我捞出来,开始切,横一刀竖一刀,不会用力,两颗土豆切了半天,拇指虎口处渐渐有点酸。
还满怀自信地捞出紫菜头准备切,妈妈赶紧拦住我:
「我来吧,这你可切不了。」
紫菜头更硬,更滑,妈妈两三下就把三个紫菜头切成了丝,装盘,备炒。
土豆片浸水,去淀粉。
热锅,烧油,几粒花椒,少许葱末,几段红辣椒,炝锅,辣椒味花椒香开始飘出来,她预备先炒醋溜白菜,白菜入锅,煸炒。
「这时候放醋。」
「这时候放水淀粉。」
她一面教我,一面翻炒,动作如行云流水。
醋溜白菜,土豆辣子,炒紫菜头,相继出锅,此时饭还没熟,我拿了筷子趁着菜热开始吃。
淀粉把酸和辣胶粘在一起,加上白菜的脆爽。
土豆片脆而不软,妈妈说是放了醋的缘故。
紫菜头细嚼可嚼出甜味,还有一点红辣椒的辣味混杂其中。
吃了好几筷子,米饭蒸熟了,从小就喜欢锅底的米饭锅巴,狠狠地刮了几下,满足地放在碗里。
我们相对而坐,电视里播着晚饭挡的都市新闻。
「还不错吧!」
「当然!」
今日记下如此,望我以后永远记得有这么一天,我如此安心地靠在厨房的墙上,如此细腻地看我妈妈做饭,而她又是如此柔和地向我讲述着她日日做饭积累的经验。
望我今后,无论在何处,每当念及此,就会感受到一如当日的温暖,进而迸发出涌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