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海升起

2018年的元旦,与拳友们一起去万坪口参加市武协组织的迎新年健身活动。我们是赶第一班公交车出发的,早上六点多一点,天色还是黑蒙蒙的,公交车里已坐满了乘客。元旦假期,因为市里组织了迎元旦大型祈福文娱活动,乘客大多是去万平口游玩,在日出先照的这个美丽城市,迎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祈求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冬夜寒长,到达万平口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景区里已是灯火阑珊。宽阔的泄湖与清冷的木栈道还有队列一样整齐的冬青都覆了一层暗淡的纱雾。纱雾里,由锚和舵构成的“明天雕塑”闪烁着五色彩灯,冷峻雄倨在大理石铺成的广场进口处,飘然玉立海边的“万平石”像一个飞天女神,静静地探视着波涛汹涌的东海。广场四周的灯光像即将燃尽的火焰,暖暖的,几分慵懒,几分暧昧。黎明前的灰暗笼罩了那一片无垠的浩瀚,在昏暗的灯光映射下,那呼啸而来的海潮挂了橘红的颜色,海浪卷卷涌上沙滩,冲击着这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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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红花照碧海  一团火焰出水来  珊瑚树红春常在  风波浪里把花开  ”在悠扬的歌声里,随着各团队歌舞表演的开始,大海也慢慢揭开灰蓝色的面纱,海的东岸与天相连处渐渐洇了一层暗红。那片红越来越浓,像一团不羁的火苗,慢慢燃烧着整个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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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亮了,一望无际的波涛汹涌着,喧嚣着,急急的扑上沙滩,又缓缓退了回去,在沙滩上留下一圈圈的印记。在这波涛的尽头,破晓的朝阳时隐时现,仿佛在与寒夜做最后的较量。这波涛是在欢呼阳光的来临吧,它们跳跃着,呐喊着,要把这漫长的寒夜撕成碎片一般。在这愤怒的呐喊声里,充满了无限活力的朝阳冲破了夜的阻挡,奋力一跃,跳出骚动着的海平面,跃上了已经烧成娇艳如血的云霞。此时,大海渐渐现出蔚蓝的颜色,远处的海岛缭绕着飘飘邈邈的云雾,在海浪里若隐若现,岸边细腻平滑的沙滩叫人不忍踩踏,这仙境一样的大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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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在浩瀚的大海之上,在东天绚丽的云霞里,一轮朝阳像出浴的女神,慈祥又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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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曾经在海边的二爷爷家住过一段时间。二爷爷,二奶奶,两位慈祥善良的老人,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没齿难忘。愿我的二爷爷二奶奶在天之灵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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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年纪太小,对海的记忆只是一些闪着光亮的碎片。但是那一片波涛浩瀚,那一片温柔纯净的沙滩,沙滩上废弃的旧木船,被海浪推到岸上的翠绿的海苔,还有清晨那一轮从大海里升起的太阳,都印在记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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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早上的海潮退后,邻居家的小姑姑都会带着我去海边捡拾海菜,大概是喂猪用的吧?我已经记不清了。早晨的海岸,沙滩湿湿的,海潮退去时没来的及回归大海的细流一汪汪留在低洼处,有小小的鱼虾被困,在这小汪汪里着急乱转。沙滩上有扛着两个大夹子恐吓来人的小螃蟹,横着身子急急赶往隐在沙滩上的洞口,海蚯蚓藏在沙滩里吐着泡沫,海鸥惊叫着在一波波涌来涌去的波涛里飞翔。阳光照在亮蓝色的海面上,远处的船帆在云雾里向着海天相连的边际行驶,渐渐移出我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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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那片童年记忆里的海边已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冷峻的青石码头横切了滚滚浪涛,成片的浅海养殖给渔民带来富裕和喜悦。废弃在沙滩上的旧木船已经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威严的海神庙俯瞰着茫茫碧波,“海不扬波”,享用了人间香火的四海龙王日夜福佑着在惊涛骇浪中讨生活的万千渔民。沿街耸立的高楼,整齐靓丽的别墅楼和宽敞明亮的瓦房替换了过去低矮的草房,昔日的小渔村已蜕变成现代化的渔业集团。只有从海浪里升起的太阳依旧,日复一日,平静的俯视着世间这一切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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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看日出。喜欢看清晨的时候,轻轻的白色纱幔从我村庄东南方向的奎山山坳里袅袅婷婷飘出来,再被刚刚升起的太阳染成娇娆的红色。我想,那挂在天边的缕缕云霞,是仙女的飘飘衣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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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童年的记忆碎片一点一点拾起,用梦幻编织一副蔚蓝的画卷,在一个人的时候静静品味。每一个清晨,不论是我背着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还是挎着竹篮子去菜园子的时候,我看着那轮从东方冉冉而来的旭日,沐着它暖暖的光辉,看着天边美丽的云霞,我知道,那是大海的方向,这一轮太阳是从东海而来,我甚至闻到了它清新的腥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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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海上升起,它冲破了夜幕重重阻拦,把那神圣的光辉洒满浩瀚的波涛里,洒满无垠的宇宙中。它像一个刚刚娩出母体的纯净婴儿,又像一个待嫁的艳丽新娘,清新而又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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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海上升起,它把第一缕光辉留给了小城日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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