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铃木女士对母亲的看法,突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当然对上野女士的总结,也感觉非常到位和准确。
曾经我和母亲关系也是这样,不知道是否是厌女情绪还是对位高者控制的不满。一种自由的反叛感预演越烈,特别是在叛逆期的时候非常明显。一边想要通过放纵自己感受母亲无条件的爱,一边又想摆脱这种亲子间的依恋。想要让她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孩子,又想让她明白我不只是她的孩子。想要成为她,又不想成为她。
好像铃木女士和上野女士都拒绝成为自己母亲那样子的人。但我的感觉是,虽然我讨厌她,但我竟然愿意成为她。天知道这个想法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在她们与母亲想和解的时候,我已经歇斯里底哄出了我的不满。而且是以一种极端的表达,具体的话语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大概就是我不喜欢你用爱来绑架我,然后她会说,她作为一个人听到也很生气,何况是作为母亲 ,所以她不喜欢被爱要求,但是因为身份在那里,不知不觉就会拿起以爱为名的武器。我不知道这是我们当下处在的文化背景不同还是因为家庭的缘故。还是因为我母亲的母亲过世的缘故。我和母亲都算得上坦诚相待,讲出自己的想法和不同,即便我们都不能接受对方的观点,但我们也因为血缘关系被迫正视和理解对方的无稽之谈。即使不认同但是承认存在的价值。
我在想这也许是她们不选择婚姻的一个原因,因为她们都想成为一个负责任的母亲,所以她们没有成为想要的自己之前,没有愚昧地接受新身份的改变,毕竟如果不能和自己和解,那潜藏的问题就会带进新的家庭,然后产生新的未知的问题。我欣赏她们的勇气,赞赏她们敢于直面自我的痛苦。因为剖析自己远比分析别人更难更费时间。因为我们会下意识因为恐弱而拒绝承认某个阶段的失败,可是这个阶段作为人生的一部分,又需要我们正视这个阶段不好的东西,包括遗憾后悔等等。
我很难想象如果我做出了和铃木女士一样“出格”的选择,结果会怎么样。我也许没有财力支撑这种试错成本,而且我想也没有勇气逃离那样的环境。虽然没有那么严重的错误,但是确实因为那个叛逆期,我的人生倒转了。我曾宽慰自己学到了很多经验,但是事实就是如果没有那个时期,我可能兴许比现在要好。虽然现在不差,但仍然会惋惜。
我们很多时候都在空喊着正视自己,可是到头来却只是表面凝视。所以究竟该如何面对自己,究竟如何看待自己,是一个长期学习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