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原谅我用这句歌词来回忆友情,而这首歌的基调也注定了故事的结局,是告别,是分离。
2014年的秋季,我坐在新班级的教室里,左右观察着之后要待的环境,班级里闹哄哄的,充满青春气息的吵闹声。后排的一个女生好像完全没有刚入新班级的局促感,和周围的人打得火热。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妤。”
“你就是那个第一名啊,失敬,失敬。”她满含笑意,还双手抱拳,做出武侠剧里江湖人见面的姿态,洒脱随性。可在当时我这个社恐人士的眼中,她简直就是社交悍匪。
那是我第一次见L小姐,L小姐长得不算漂亮,笑起来却十分感染人。我也记不清到底是如何和他们混在一起的,他们是指除L小姐还有任意和老毛。也许是我给他们讲题的时候,也许是我喝你一口汤你吃一口馍的时候,也许是早起当彼此闹钟去上早自习的时候,反正最后我们四人混迹了一个学年。
那个夏天,《小时代》火的不像话。就连我这个从不听歌的人都会唱两句《时间煮雨》,每次班级的公放歌单里必有这首歌。年少无知的我们当时也仅仅是追逐潮流,哪知道歌词里的:“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在那个学年里,四人小团体要么两人成对,要么四人成群。L小姐负责活跃气氛,任意是校园里有名的毒舌,老毛虽然表面不说,但大家都默认他男人婆的形象,我负责假期在家把作业完成,然后提前半天到教室给他们做“参考”。我也逐渐在这种氛围里由之前的沉静内敛慢慢变得开放,热情,敢说敢笑。在这里,没有人会吝啬对他人的赞美,当然也大方接受别人给予的赞美,四人总有聊不完的话。美好的时光总会过去,有些人也终将成为“我怀念的”。
又到了一年一度分班的时刻,分班名单已经贴在公示栏里,每个人都跑去寻找自己的名字。
“江妤,你在这,一班。”任意朝我喊。
最终我在一班,L小姐和任意在五班,老毛去了六班,因为这几张纸,我们相遇,也因为这几张纸,我们相离。有始有终,挺好。
新班级组成后的第一节课是各班老师讲自己管理班级的一套方法。下课后,L小姐和任意来找我,我们去操场聊天,老毛也在,像之前一样,直到上课铃声打响,才各自散去,过去的时光也一同散去。
刚开始,我也不理解,为什么明明还在一个校园里,却无法像从前一样。现在的我逐渐明白有些连结一旦断了,与之相连的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我们那一张红纸连结,也因那一张红纸分离,彼此共度了一段时光,仅此而已。
你要接受有些人来到你的世界,又悄然离开。他们来时,你张开双臂欢迎;他们走时,虽然怅惘,但也放手他们去追逐更广阔的天地。重要的是,在他们陪伴你的一程中,你从他们的身上收获了什么。重要的是,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已经悄悄把你改变,向着更好的方向。
我也慢慢明白为什么我对这段友谊记忆深刻,它明明如此平淡,没有什么轰轰烈烈,也没有什么把酒当歌,但它却是第一段让我完全放松与沉浸的关系,就算它现在已经消逝,它曾经对我的改变却一直陪伴着我。
我们无法阻止他人的离开,也不必阻止,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他们还在的时候,全身心投入友情的怀抱,去享受,去付出与被付出。
好了,朋友,如果你看到这里,希望你正在被友情滋润,如果没有,你一定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