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诚〈孟子〉学习笔记406,10-1-6,万章章句下1-6》
【"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
今天是丁酉年戊寅月甲申日,七月初四,2017年8月25日星期五。
上一节,孟子将圣人归纳为两个层次,伯夷、伊尹、柳下惠是"圣人",是极致,是偏气,是四季中的某一季。孔子是"至圣",是整体,是大全,是布于四季中的元气。
这一节,继续深入阐述"至圣"孔子,孟子归纳为"集大成者"。什么叫"集大成"呢?首先,这是一个类比,原义本是描述音乐范式的。凡是作乐,一音独奏一遍就叫做一成,八音合奏一遍叫做大成。写到这儿想到"八音盒"。以上是"成"和"大成"在这里的原义。
"金声玉振"的"金声",代表音乐的开端。古典音乐以钟声作为演奏开始的约定信号,现代流行音乐乐队则通常以架子鼓鼓手轻敲两下作为演奏的暗号。"玉振"代表演奏的收尾。古典音乐以罄音作为演奏收尾的象征,现代流行音乐通常以一记重锣收声。
条理,是指音乐中的脉络。
孟子说,清如伯夷,任如伊尹,和如柳下惠,固然了不起,但,孟子说他们虽圣而不大,也就是说,都在某些方面做到了极致境界,这叫做圣,但不能称之为大。孔子与他们的区别正在此一"大"字之上,孔子统括着三圣的长处,所以以"集大成"比喻他。前面已经学过了"成"和"大成",那么什么是"集大成"呢?简单说来就是使八音各自发挥。如何"使八音各自发挥"呢?金声玉振和条理。以金声使音乐奏响,以玉振使音乐收尾,又使其八音和谐律动。如何使八音和谐律动呢?就是条理,条理就是原理,是规则,是深蓄于人的无意识深处的行功指令,譬如"红灯停,绿灯行"是都市人集体无意识的行动指令一样。孟子说,孔子使人性规则运行起来,仿佛使音律起伏有致的指挥棒一样,各施所长,和谐律动,有始有终。正因如此,以"集大成"形容孔子是再贴切不过了。
今日再次重启"三月不违仁"之约。
气,散起来容易,聚起来不易。所以孟子说"无暴其气",简要说来就是不要自暴自弃,自暴其气是孔子所说的连"中道而废"的资格都没有的自弃,岂不哀哉!
修身是事业,这个事业,对任何一个人来说,无论经历多少次失败,都值得重启征程,都值得牢记"无暴其气"。过去的16天,我经历了16次失败,嘲笑这些失败中的任何一次或者把它们简单罗列相加,都不足以引导出"应该放弃"的结论。
【学习参考书目】
《四书章句集注》朱熹著
《张居正讲解<孟子>》张居正著
《资治通鉴直解》张居正著
《读四书大全说》王夫之著
《孟子正义》焦循著
《孟子与万章》南怀瑾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