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美九月(一)

醉美九月(一)(三月潋影诵读)

图片发自简书App


九月,人如其名。她出生于农历九月,时至深秋,晨雾弥漫于青山绿水,如同一层薄薄的纱幔遮挡着羞赧的少女。这个九月因为她的到来显得格外清新,就像坠入了陈年的酒酿,醉得美丽动人。家人为此给她取了乳名“九月”。不置可否,一出生就让人知晓了她是个美人胚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双眼皮特别明显,还有一对可爱的小酒窝,惹人怜爱。

九月在家中排行老幺,前面有一个哥哥,深得父母亲和哥哥的宠爱。爸爸妈妈在小镇上做生意,由于父母经营有道,他们的收入不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九月的家境算是殷实的,也是许多小伙伴们羡慕的对象。

九月慢慢长大了,出落得越发漂亮了。扎着两根黑亮的马尾辫,穿着可爱的小裙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仿佛会说话,尤其迷人的是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笑起来总是甜甜的。九月虽然拥有美丽的外表,内心却有些许胆小。这也许跟她小时候与父母分离有关。因为爸妈要在镇上做生意不能经常回家,她基本都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直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爸爸妈妈才把她接到镇上居住,在镇中心小学上学。

从此以后,她似乎过上了与之前不一样的生活。她在新的居住环境,就是爸妈做生意的那条街上认识了许多新朋友。而在新的学校,她也认识了新的老师和新的同学。在她心里,一切都变了,都是新鲜的。她的内心世界忽然活泛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把自己蜷缩在躯壳里。跟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孩子是幸福的,九月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快乐而又满足的笑容。

九月,她对自己的美丽多半是不自知的。直到有小男生开始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她的某些意识才开始苏醒。有一天,她忽然发现,有一个小男孩总是躲在她们家店门口偷偷地往里瞧。当男孩发现她看他的时候脸立马红得像胭脂一般,而后快速地躲闪开了。往后的很长时间都是如此,九月有时候看着就会噗嗤一笑,觉得男孩太可爱了。

10岁左右的孩子,多半已经知道男女有别了。有些敏感的孩子,内心已经升腾起对异性的某些情愫了。这不足为奇!《红楼梦》中宝黛眉目传情之时也不过十二三岁,这是少年时期再正常不过的心理状态了。小学五年级,九月11岁,在不知情为何物的年纪,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新学期伊始,班级里新转来一位同学,长得瘦瘦的,看起来很斯文,关键是听说他的成绩很好。果不其然,这个名叫焦孑的男孩在各方面都很优秀。焦孑就这样不经意地走进了九月的心里,如淙淙流水不紧不慢、缓缓地流进心底。

九月有一个好朋友,名为褚梦。她们非常要好,经常一起玩耍一起疯闹。褚梦长得也很漂亮,最特别的是她那双桃花眼,弯弯的睫毛,眼眸里好像盛着一汪水。只有一点,她的皮肤比较黑,但不足以遮挡她的美貌。而站在褚梦旁边的九月就显得有点拘谨了!性格活泼开朗的褚梦很快就与新同学焦孑打成了一片,他们成了要好的朋友。直到后来上了初中,焦孑褚梦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心里一直放着焦孑的九月,黯然神伤了许久。善良的她看着好朋友沉浸在恋爱的幸福蜜罐里,除了祝福只能沉默,然后悄然收回自己的情感。

情窦初开,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多情?此为人性本真,不足为奇。青春年少,无知而又轻狂。一切因此而纯美!进入初中后,九月的个子蹭地往上窜,长得亭亭玉立,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那满是笑意的酒窝,令人难忘。九月总是能从同学或朋友的口中听到谁谁谁对她有意的消息,这样的青春期烦恼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羞涩而又腼腆的她注定无法主动地去改变什么!

所有的美好或遗憾都沉淀在九月的心底,那些过往丰富了她的人生。她仍然记得初中时隔壁班有人要给她唱《长相依》,记得高中有人在钱包里偷偷刻着她的名字,记得那些通过好朋友传过的情书,记得那句美丽的誓言“如果你28岁没结婚,我就娶你!”……当然,她更记得自己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面对那些故意轻薄她占她便宜的男生,胆小的她竟然不知道反抗?甚至都不敢告诉好朋友,只能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哭泣。

九月的心底其实还住着一个有点傻气的自己,归根结底是善良的本质吧!初高中都是在县城的重点中学就读,爸爸妈妈的生意也跟着做到了县城,生意越做越好。后来还在县城买了房子安了家!哥哥外出求学了,家里就她跟爸爸妈妈。表面文静的九月其实骨子里是有点野气的,要不然儿时也不会跟邻居打架,还干那些爬树偷果熏老鼠洞抓肥蛇钓青蛙摸鱼的事情了。淘气而又野性的九月是最真实的!高中之后更是贪玩放松自我,原先骄人的成绩也退步了不少。但九月似乎很久都没有醒悟过来,仍然随性地过着自己认为快乐的生活。善良傻气的她可以为了一个普通的男同学,把自己一个礼拜的早餐费20元钱全部掏出来借给对方,而自己则饿肚子不吃早餐却也不敢让父母知晓。这样的日子竟然还持续了不短的时间!春节的时候,九月还把自己的压岁钱攒下来待开学的时候再借给男生。九月喜欢这个男生吗?不是的,没有任何感觉。纯粹只是不忍心看到男生因为没钱连午饭和晚饭都吃不上,而她虽然没有早餐吃但是回家却可以吃上可口的午饭和晚饭。

除了年少时的焦孑,就再也无人能点亮九月的青春了吗?当然不是!美丽多情如九月,自然是有自己的标准的。高二的时候,有一个心思细如发温暖如旭阳的男生闯进了她的心里。他叫钱程,在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晚自习之后悄悄地给九月递了一张纸条。原来钱程在高一的时候就暗暗地喜欢着九月,只是一直都没有勇气表白。说不上他有多深的喜欢之情?就是能感受到他的好,他会用行动守护九月,不许别的男生欺负她。这种英雄主义,对于十六七岁的女孩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钱程经常把自己心爱的随身听借给九月听,他知道九月喜欢周杰伦的《简单爱》,每次都会在里面准备好磁带,并且正好放到这首歌曲。九月觉得特别地感动!学生时代的爱恋是纯洁无邪的,纯粹为喜欢而喜欢,甚至不一定需要什么适当的理由。九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欢钱程?只是,她会不自觉地做一些可以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例如,每天都会拿一些水果偷偷地放在他的抽屉里。她以为他也会像她一样快乐!直到高二第一个学期结束,放假当天,在教室里,九月拿了一瓶椰汁给钱程,但他死活不肯接受。后来,九月生气了,当着他的面把椰汁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再无暧昧。九月扔掉的岂止是一瓶椰汁,那是她跟钱程之间青春的小情愫。

每逢忆起往昔,九月都会在心里想,如果当初那个男孩能够再勇敢一点点,或许她的人生就会改写,一切都不是今天的模样。然而,有些事情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必然结果。我们只能感恩命运的安排,并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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