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树叶在枝子上垂死挣扎,水泥地坑坑洼洼被一场雨洗的泥泞不堪,一窝蚂蚁蜷曲着死亡了,没有人在意这场葬礼,他们忙着各自的生活,遮住彼此了的双矇。
在匆忙紧张的时间里,初三的朋友们在享受学习,韩七月也不例外。中午唯一休息的时间,显得格外珍贵。同班同学中午来不及回家,总是一起吃,她说服了爸妈可以在外面吃一顿,也许是因为朋友的相约,又也许是惦念着另一个人。一来,他就看到了她,对视一瞬,又各自散开了,不被发现。
早上刚下过一场小雨,却依然不能阻挡上体育课的步伐。坐在人造草坪上,刚跑完800米,刺骨的寒风带着雨水的清新,心旷神怡,韩七月坐在人堆里,听着同学叽叽喳喳,插不上话,朦胧的望着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却又丢失了。她的眼睛光泽尽失,是黯淡,是浑浊,像长江,洗也洗不干净,与这本该花一般的年纪不相称,黄色的皮肤漏出苍白,身体好像一阵风就能卷跑,头萎缩在黑色的羽绒外套里,外套挡住了一切,安全了很多,也更不起眼。同学们都在玩着,好像都是无忧无虑的,韩七月低着头,回忆这只属于自己的回忆。
初一结束,初二开始,本以为一切如常,却换了所学校。韩七月有着一个传统,君主封建制的家庭,是个书香门第,而她的成绩却差强人意,鬼知道她自懂事到现在,多少次被父母的同行视为两个优秀老师的污点,所以,她坚强的爸爸决定亲自带她,升入高中。韩七月当然知道初中这后两年不会好过,可她没有权利说不,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前途茫茫,身世浮萍。
这个学校破破烂烂,像常年不住的危房。刚进大门还要走好长一段路,两边长着无数银杏,春意盎然,若是在秋天,落叶,一定很美。学校里还有一些住户,条件简陋,免强称为学区房。校里操场上的橡胶跑道裂了口,常年的使用使它早已褪去了鲜红。教学楼的墙壁是瓷砖,脏脏旧旧,不像以前的学校整齐,舒适。
春的微风温柔而细腻,给闷热的教室带来清凉,抚动着韩七月的黑发。两只眼也是黯淡,皮肤却没有那么苍白。刚来,一切都那么陌生,教室里弥漫着与天气不相符的冷气,也有些在窃窃私语,她很羡慕,羡慕那些一来就能打成一片的人。她本为自己的特殊身份所兴奋,却收回了头。爸爸特地把她叫出去,告诉她不要想任何人说,告诉她等考试考得好再说,韩七月知道这其中的用意,也不想再多说。
在同学们都在狂欢时,韩七月写着英语单词,是个足足的好学生,毕竟她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模样,我们谁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模样。在这青涩的年纪,傻傻的,充满希望。
韩七月想着要搞好关系,回头看到一个微胖却不失干练的女孩,嘟嘟的包子脸,脸颊泛着红,是越看越顺眼的类型,微微低下头,看到她戴的手表,是含有EXO的,啊!同类啊,给韩七月一丝安慰。踌躇了一会,转过头,装做很惊喜“你喜欢EXO啊?”她犹豫了一会,一脸狐疑“你也喜欢?”韩七月点了点头 ,闲聊了几句,不过她已经心不在焉了,那样子伤到她了,虽然这样也是家常便饭,可怎么能全然释怀呢,总能留下她也无法察觉的伤痛,埋在心里,等着被遗忘。
一天浑浑噩噩,天色暗了,整块天像被黑云压着,喘不开气。她坐在回家的车里,只有父女俩,寂静,你不问,我不答。不知几时,韩七月坐在爸爸腿上,全家一起在电脑旁打《红警》,笑嘻嘻,妈妈总是笑着的,爸爸边指挥边吐槽妈妈,韩七月则在腿上喊加油,挤在80平方的小房子里,冬天总是热的,有暖气,韩七月一到晚上就嚷着要和爸爸睡,还有,,,,, ,吵闹的喇叭声把她拉回了现实,才发现她嘴角带着微笑。她在往家赶,却不是记忆中的家,上初一的时候就搬家了,后来老家买了,好像那些快乐也随着远去了。现在这家没有暖气,冬天好冷,面积大了,却少了人气。车外的画面稍纵即逝,人来人往。
匆匆吃过饭,又踏上了去学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