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落在左手上,我想,它是白色的……
云白得浩浩荡荡,雨落得白色响亮,雪白得虚张声势,下雪了,万物泛白,而却将更大的黑隐匿起来,不论罪恶,还是善良……
而月光却白得如此盛大、执着,涤荡这世间曾经被雪覆盖的一切,凶狠地融掉那白的霜、白的时辰、白的骨头……露出他们内在的、被隐匿起来的黑,也包括我们身体中的黑——在这无处可遁的月光里开始破碎,不论是爱,抑或是恨……
就如作者所写:即使白成一场浩劫,将那隐匿的黑撕开再撕碎,我依然高挂明月。
她摇摇晃晃的身体,就像困住她的牢笼,那个把肮脏和黑暗都隐匿起来的躯壳;而她诗人般的感触,热烈、而又快速冷却,就像那皎洁的月光,明亮而又清冷,在这巨大的落差中,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势能,感受到弱小的自己也有山洪的气势。在这白色月光下,如同煎锅中的烤肉一样,滋滋作响。
诗人热烈的感情积压在一起,好像时刻都会爆发一样,而在爆发之前,冲突却越演越烈,人物内在的拉扯也越来越频繁,内心就像在狂怒的大江中的一叶扁舟,紧紧地抓住一切,也决绝地反抗一切。
即使命运给了这副残破的躯体又如何,她偏钟爱这炽热的爱情,她渴望爱,爱的纯粹,恐惧爱,爱的卑微。只是这世间纯粹之爱是如此之少,但,这躯壳是上天的诅咒、是桎梏,也是上天的考验与礼物,只有突破这残躯破壳,真爱出现之路才会显现。只是这突破,不仅仅是对他人,也是自己。
那来自心底声嘶力竭地呐喊,不停击打着不公的命运,粉身碎骨似的投入爱情,也是如此,唯有将这人生弄得酣畅淋漓,将命运打碎,不碎不休。
而这份执念,是思想的牢笼,也是不竭的力量。就像《青蛇劫起》里小青不愿放下“我执”一样,诗人也秉承着这份执着,这份与命运抗争的力量,这是上天赐予她的战神铠甲。她更像是“斗士”,充满血性和斗志,像那炫目的烟火,用尽全力释放着,那不竭的动力,便是诗人的青春、身躯、心力、以及生命无悔。
我想,那份爱情的光亮,曾经一定温暖了她的春天,感受到了不曾有过的“白”。我们在她的诗里,看到了那个隐秘的角落,那里有个胆怯的、我的身影,暗暗地仰望着她——这个“斗士”。
白,不是一种色彩。而是一种姿态。
月光落在左手上,我想,它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