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一下子神色黯然了,过了半日才说:“我离婚了,就我一个人过活。”
“咋不早说呢!”瑞年又欣喜起来,忍不住就在她沟子上抓了一把。
……李姐的家就在火车站附近不远处,住的是房管所的公房,是平房,总共两间。门外是一个水泥盘的水池子,水池里放着一个搪瓷盆。水龙头正叮梆叮梆的朝盆里滴着水,盆里的水已快满了。
瑞年便问:“水龙头坏了啊?”
李姐道:“没坏,滴点点水表不走,省点水费。”
一进门便是客厅兼灶房,摆了一张长沙发椅,一张茶几子,再就是靠墙放了张土红色长条桌,桌上一边放了张小案板,另一边放了些瓶瓶罐罐的以及碗筷铲子、饭勺等物。
桌子底下放了两口铝锅,炒瓢却在桌旁的一个钢筋做的架子上架着。屋里有两只炉子,一只蜂窝煤炉子生着火,还坐着一壶水。
另一个炉子是烧块子煤的,炉内却空空如也,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用过了。李姐给瑞年讲说道:那是冬季取暖用的,到时候得架起烟筒才好用。
李姐去门外夹了块蜂窝煤给炉子换上后,又将窗帘拉上了,然后又挑帘子进了里间,俄顷门帘里亮起了灯光。
隔着门帘,瑞年隐隐看见李姐似乎在脱衣裳,便说:“我进来了!”也不等里面搭话,就掀门帘子进去了,却见李姐已脱得只剩下内衣内裤了,正拿着一件裙子样的东西往身上套。
他便又想抱她。
李姐却说:“你先到床底把澡盆子拿出来。”
瑞年这才定睛看了看这里屋,却见一张四五尺宽的床已占去了一半空间,床里面拉着一幅厚厚的暗红色绒布帘子,想必帘子后面便是窗户。
床上码着一床被子,还叠放着几件衣裳。床对面是一套当时省城刚刚流行没几年的组合家具,组合家具的电视柜上放着一台很小的电视机。
瑞年起先以为床是席梦思床,可是当他掀起床单弯腰从床底取澡盆时,才发现是硬板床,床上铺的褥子也不厚。他取出的洗澡盆却是一个口径超过两尺的大铝盆子,盆子很浅,深度不到五寸。
他看了看盆子,又看了看李姐,笑问:“你就在这盆里洗澡啊?咋不去澡池子洗呢?”
李姐早已穿好了那件裙子样的衣裳,还在腰间束了条带子,便显得胸前越发丰满。瑞年看得眼睛竟有些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