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上班一个人呆在来料检验室,除了每天和仓管员阳阳有一些交往外,上班时基本没有其他社交活动。
而且我每天下班洗完澡,一般都会搬把凳子坐到走廊尽头看手机,和舍友们也很少交流,因此关于厂里的一些风流韵事、新闻八卦知之甚少。
前几天下班后,我洗完澡出来。听到周妹和敖妹似乎在讲车间里的一些桃色新闻。
只听敖妹说:“其实现在的人在外面找个把情人并不稀奇,也无可厚非,因为每个人经历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也有自己的自由。但我觉得那些男人如果真正爱对方,就不该在外面大讲特讲自己和哪个女人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对女人的不尊重,也说明他对那个女人没有真感情。”
周妹回说:“大部分男人都喜欢说,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搞到了别人的老婆是自己有本事,有面子。所以说女人硬是要洁身自好,不能瞎搞婚外情。不然,就算别人不知道,自己的野男人都会说出去。”
我说:“你们说的是我们厂的事吗?我怎么感觉我们厂里风平浪静,好像什么花边新闻都没有呢?”
周妹道:“你每天一个人呆在一个孤岛上,当然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厂里形形色色的人真不少,可不是一片净土。”
我没时间和她们继续八卦什么,觉得这些事与我无关,忙完了自己的事后就端把凳子出去了。
昨天吃晚饭时,我打好饭菜,照例像往常一样,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看自己在哪里落座好。
因为我5:30下班,属于第二批吃饭的人,大部分桌面都比较脏了,特别是离厨房较近的一头,桌面更脏。
我选择桌子,一般遵循三个原则:1,离厨房近的这一头,因为吃完饭到厨房洗碗近一些; 2,桌面干净;3,坐的人少。
经过观察,我看见靠打菜窗口第2排桌子比较干净,而且只坐了一个年龄比我大三四岁的妇女。因为她也热爱跳广场舞,去年公司年会时,我们本想一起准备一支舞蹈参加年会,就互相加了微信,后来因为时间上来不及,就不了了之,但我们却因此熟络了。她是一楼理片的员工,名叫东南,家在市区,平时打扮得比较时髦。
我朝她笑了笑,便隔她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并说这张桌子干净。她笑着点点头,说自己也是因为这张桌子干净才坐在这里的。
我刚坐下,一位包装部名叫红玉的女人端着饭碗笑盈盈地朝我们这边走来。东南显然和她比较熟悉,大声招呼她就坐这儿,红玉就在她对面坐下来了。
红玉比我小4岁,是个口无遮拦的女人。我曾经在车间里整理回收废片时,每天晚上都加到很晚。她很爱钱,想挣加班费,总跟我说,要我忙不赢时喊她加班帮忙弄。
她既然给我打了招呼,反正叫谁都是做事,只要她不偷懒,喊她也可以。于是后来我经常喊她帮忙。
她长得普普通通,既不好看得令人惊艳,也不难看得令人恶心。但她的脸像一轮满月,比较大而圆,但五官还算比较周正。
她是个口无遮拦的女人,没有一点秘密。她总是一边给我帮忙整理极片一边跟我讲她的人生故事。
她先后有两段婚姻,跟两位老公各生了一个儿子。
大儿子二十大几了,已结婚生子了,但他没有管过,都是她前夫一手操办的。
她小儿子还只有十一二岁,在上六年级。但是她第2任老公很小气,又喜欢打麻将一般不交钱给他,一年最多交2万块钱给她。
她极度不满意,那段时间她正好在和她第2任老公办理离婚手续。他们离婚的原因,主要是那男人没有多少钱交和她,而她自己却存了一笔钱,她怕今后老后,他老公找她要钱花。
她自己口无遮拦,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私事,自然有些人按照礼尚往来的原则,也会将自己或别人的私事讲一些给她听,因此关于厂里的花边新闻,她了如指掌。
我想起近段时间,经常看见包装部组长和那个二封组长吃饭时总坐在一起,来来去去也走在一起,而且总是他们俩人在一起,没有第三者。我以为他们是夫妻,感到有点惊讶,因为我觉得那个男人似乎有点配不上这个女人。
这个包装部组长瘦瘦小小的,油黑皮肤,瓜子脸蛋,五官比较清秀,特别是身材长得前凸后翘,总喜欢穿一条紧身羊毛绒连衣裙,把身体子裹得紧紧的,更加凸显她那极端吸引男人眼球的S体型。
本来我之前并不怎么认识她,也没太注意过她。但去年年会上,她跳了一支小野猫的舞蹈,惊艳了我的眼球,让我佩服不已,因此就对她多了一些关注。
之前我以为她是跳的形体舞,后来她到仓库领料,我特意问了她。她说那种舞蹈叫小野猫,她在抖音视频里面学的。
由于好奇心和八卦心理的驱使,我试探地问她们,包装部那个小组长的老公有没有在这里上班?
红玉反应很快,她立马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连忙说:“没有,那个是她的情哥哥。他们俩人可好了,每天都黏在一起,别人真夫妻都没有这么好。”
东南听她这样说,接住她的话茬说:“你也不要说别人,今天你的表弟呢?”红玉羞涩地笑了笑,说表弟请假了。
听她们说话的口气和红玉的神态,我估计这个表弟肯定是红玉的情弟,便故意装佯望着红玉问:“你还有一个表弟在这里上班吗?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东南望着我诡异地一笑,说:“因为那个男的比她小两岁,她就说是她表弟,实际是她男朋友,是她老公。”
我又问她什么时候找了老公,怎么没买糖我们吃?
一向没有任何秘密的红玉却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是表弟,不是老公,但是表弟要我叫她老公。他是我姨妈家的儿子,你看老表怎么开亲嘛!”
我说:“反正你们这么大年龄了,又不生小孩了。老表也可以开亲呢,过去老表开亲的占多数。”
东南笑着说:“你不听她瞎说,她骗你的。哪里是她表弟,就是她情弟,她老公呢!他们前几个月在厂里认识的,还长得蛮帅的,下次我指给你看。”
红玉笑着说:“老公就老公吧,反正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又问那男人是哪里的?有没有孩子?
红玉说他是市区的,有一个儿子19岁,还在读书。
我戏谑地说她本事很好啊,还找了个城里的老公,怪不得每天满面春风。
红玉说他情弟也是穷光蛋一个。
我说穷都不怕,只要对他对她好就行。
她说:“暂时还可以,不知以后怎么样。我觉得交钱给我就是好,不交钱我就不好。你看他在这里上班,总共才三四千元一月,家里还有一个儿子要抚养,哪里有多少钱给我?”
我说他现在虽然赚不到很多钱,说不定以前存了钱。她说她不知道,才交往不久,也不好意思问。说着她一脸幸福的笑了。
东南接过话茬说:“我觉得只有老王的老婆就有本事,比老王大6岁,还要了88000元的彩礼。他们已经打结婚证,打算明年办婚礼。”
我问哪个老王?
中南说那个装配车间的主管,他一辈子都没结过婚,42岁了,还是童子婚姻。
说起这位老王,我倒是认识,我曾经在车间测粉尘的时候,他有时会和我打招呼,那时他还不是主管,只是一个小组长。我真没想到长得还算仪表堂堂、表达能力也不错的他,还没结过婚。
我又问那个女人是谁?长得漂不漂亮?
中南说那个女人就在老王车间做事,就是去年年会上打鼓唱大花轿的女人,长得像个男人,是个男人婆。她不知怎么这么有本事,把老王勾引到了,还要到了88000元的彩礼。
红玉不同意地说:“88000元算什么,我到时候正式结婚要168000元的彩礼。”
她们都不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和我的个人私事,因为关于这方面的事,一般人,我不会告诉他们。但听了她们的交谈,我感觉自愧弗如,几乎流了一身冷汗。
幸好这时我们都吃完了饭,结束了这次八卦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