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穿越世纪的魔术 (1)

“半个多世纪以前,一位名扬世界的魔术师遗憾地死在了他新研发出的魔术之上。在这场魔术演出之前,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魔术是游走于空间之中的舞者,可一旦将其处在时间的聚光灯下,它那妄图藏匿的丑态必将暴露无疑……’”


十二月末,季雨城。


这是座被裹在群山的襁褓之中的城市,所以每天清晨,太阳也理应来的晚一点。


但燥热的晨曦哪会耐得住黑夜的寂寞?


今早,一如既往被群山拒绝的晨曦并没有选择离去,而是留在群山之外,彳亍着。片刻,随着稀疏的树叶摩擦声消失,一切再次归于夜的平静。


是它离去了吗?


可如果晨曦真的离去了,那此刻藏在群山缝隙间的那双充满血丝,哭笑不明的鬼魅眼睛,又是属于谁呢?


果不其然,在季雨城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城市东方与山交接的地方,本该无形的晨风却宛如雨水一般从山顶滴落,打在山脚石滩上的坚硬岩石,散开,又汇集,如此往复,直至最后呈现出一朵好看的灰黄色花骨朵模样。


这花骨朵并不是死物。


在花骨朵成形期间,不断有白色绒状触手从萼片底部伸出,向着石滩间的缝隙延伸。它们是负责寻找养分的斥候,一但发现坚石之下酥松可口的泥土,便立即指挥柔软的头部深入其中扎根,展开对养分的掠夺。


压在山顶的红色越发明显了。


微光照在第一滴晨风落下时的弧线,那里早已被陆续落下的晨风幻化出淡淡的实形。不仅如此,整座山头,甚至于连绵的群山,都开始相继流下“眼泪”。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一件事,季雨城的最外围,由群山所筑成的大坝,即将决堤!


决堤瞬间,成吨的晨风裹挟着碎石从四面八方的山顶涌出,散落在山脚下汇聚成一片浑浊的花海。


花海深处,当泥土里的最后一丝养分被输送进最先落地的那朵花骨朵后,它身上如同婴儿吸吮乳汁般的震动,停止了。


慢慢地一颗狼头撑破花瓣,从花蕊深处探出。


初到世间的它,眼里并没有出现新生儿该有的好奇与恐惧,反到在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季雨城。


它是晨曦的猎犬,所以让晨曦得到它所觊觎的季雨城,是它与生俱来使命。


于是,它用能够与钢铁媲美的毛发与爪牙撕破花瓣的牢笼,走过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站在石滩的边缘,等待晨曦的最终号令。


似乎是感受到危险的来临,季雨城中不断有人从睡梦中苏醒,他们打开窗户,疑惑地望向飘来悠悠长鸣东边,疑惑着,是谁把一口古钟放在了那里。


直到红得发黑的晨曦越过了山头,在那扫射大地的光芒中,人们终于发现了排山倒海的灰黄晨风。


而那如古钟撞击声的,正是从无数晨风的咽喉里低鸣出,汇聚成的一句话——晨曦来临了!



单从季雨城的上空来看,季雨城是一座规划得极其随意的城市,像是一张杂乱又暗藏逻辑的蛛网,一座奇异的时钟,亦或是一份被谁遗弃在群山之间的切割成十二份的披萨。


只是这份与份之间的分割痕迹放在白天实在是难以分别。可恰巧现在是破晓时分,在黑夜的衬托下,整座城市的光芒仿佛都是从东方最亮的那块,沿着两端散射出去,直至最西方的扇形区域,那里完全与黑夜融为一体。


现在是凌晨六点,恰巧灯火辉煌地方也被称为第六城区,同样也是晨风首要袭击的目标。


第六城区里的一栋六层老楼中,一位母亲正在洗漱。


她没有开灯,而是借着独立在屋外走廊上的厕所的窗户投进的微弱灯光,模糊地分辨清楚手中物品。所以在一段时间里,厕所都没传出什么动静。


不一会,在一阵铁锈之间的摩擦声响之后,稀疏的水流声响起。


现在正是冬季,从水龙头里流出的水冷得仿佛能够直接穿透皮肤流入骨髓,可为了让自己清醒起来,她还是强咬着牙,忍过敷在脸上的冰水带来短暂的窒息感后,看向洗手池上的镜子。


镜子里,水珠停留在她的面颊,斑痕与皱纹被隐隐去许多。那张的脸 ,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但随着水珠的滑落,岁月留下的痕迹显现,它们凿穿了女孩脸上的坚冰,暴露了深处藏匿的温柔。


或许,就在几年之前,她还只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只不过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因为她的眼睛里,满是镜子里反射出的在房间里熟睡的孩子。今天是周天,所以他不必起的这么早。


今天仿佛又不是个好天气呀!


她在心里说着。简单清理了口腔中的泡沫后,她立马检查了走廊上那扇通向客厅的木质毛玻璃窗的插销,因为她害怕窗户被风吹来打响的窗户惊醒孩子。


做完这一切,接下来便是给孩子准备早餐的时间了。


给他做些什么好呢?还弄小米粥?算了吧,等这懒小子睡醒估计都凉透了。


她再次看向睡梦中的孩子,只是此时,原本安详的孩子突然开始辗转反侧起来。


孩子的梦里,整座季雨城被一只飘在茫茫大海上的乌龟拖在背上,这是一个很壮观的场面,除了这只乌龟正在缓缓下沉以外。


如同神话故事里描述的在那座消失的水城里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当自然的力量以不可阻挡之势涌入人类的世界中时,那些人类所引以为傲智慧产物,只会被轻而易举地搅碎,然后散落一地。


咸湿的恐惧不断趴在每一个它能够看见的活物身上,啃食他的灵魂。


慌乱中的人群中,身处正中的孩子被挤压,被推搡。他被迫抬起头,望着身边高不可攀的水泥与血肉筑成的丛林,感受着内脏在体内滚动。


被窒息与寒冷淹没之前,他伸出了手。他想做什么?亦或他能做什么呢?他只不过是想在死亡之前,找到妈妈。


忽然,一道熟悉的光芒从天空洒下,驱散了他周围的阴霾同时,将源源不断温暖输送给他,毫无疑问正是这道光,拯救了他。


梦境之外,重新盖好孩子身上铺盖的母亲,感受着孩子的呼吸又缓和的起来后,抬起了贴在孩子脸上的额头。


是时候该去上班了。


离开家之前,她再次回过头看了一眼孩子,依旧在安稳地睡着,于是拿着那把被锈蚀的伞,出门了。


其实,孩子还是醒了过来。


模模糊糊中,他看见了母亲离家的背影。他知道自己今天不必上学,所以翻了下身子,打算再睡一小会。


风也还是打破了老旧的窗子。


在寒意的催促下,他揉着因困意而朦胧的眼睛,踉踉跄跄走出卧室,看见了客厅里空无一物的折叠桌。由于只有他与母亲两人生活,所以一切从简,他们习惯了在这张小桌子上吃饭。


今早妈妈没准备早餐吗?他在心里疑惑着。


所以等他穿越客厅,吃力地关上窗户后转过身,打算再去厨房看看时,忽然发现,在那张堆满杂物的大餐桌上,放着一杯飘着热气的牛奶和一个他最爱吃的豆沙面包。



虽然整座季雨城内看不见能够供给机动车或者其他大型交通工具通行的道路,可化作猎犬的晨风还是以着极快的速度沿着城中迷宫般的小巷,从四面八方涌向城市中心。


它们所过之处,净是尘土与阴霾,以及那越发狂妄的叫嚣。它们放肆地向城市与人类宣告着,在不久之后,整座季雨城都将被这只从城市与山的链接处拔地而起的无形大手,握于手中。


可真当这只手即将缩紧之际,在城市的中心附近,风停了。


那里,有风与无风交界于一张弧形曲面上,在这界限之后,虽然明面上看去什么都没有,可所有逼近的猎犬都感受得到,那一股肃杀之气,不带一丝怜悯!


只要往前再走一步,就一定会被斩杀。


很快,一只靠后出发的猎犬,同先前的猎犬们一样,叫嚣着前行,直到到达界限处,撞上停滞不前的猎犬身上。


它用爪子捂着吃痛的嘴桶。疑惑间,越过前方低俯的身子,它看见了一尊低着头半跪着的钢铁人像。


背对着它的人像像是童话故事中守护公主的骑士一样,一只手掌伸向前方,另一只手则握拳,靠在微微内凹的胸前那隐隐燃烧着红光的地方。


原来,只是一尊雕像罢了。


真相开始传递,晨风又开始叫嚣起来了。


钢铁无情,风亦无心。


但单以这场耐力赛的结果来说,终是钢铁雕塑证明了没有谁有能力来触动自己,因此即便晨风心中有万般不甘,也只得放弃进入其中。


不过在临走之前,晨风还是悄悄向屏障里面吐出一阵观之萦绕,触之又无的浊黄的灰。它们把这称之为“梦境的泡沫”,有把握让任何走进的生物迷失在梦境之中。



可下一秒,一道伴随着链条与齿轮摩擦声的蓝色身影,无视利刃般刮过脸颊的风,直愣愣地冲进了“泡沫”之中。那刻,他宛如从古籍中走出的执剑天使,带着圣洁的光芒不断刺破前路的同时,也在身后下一道久久未能散去的光路。


“哎哟这鬼天气,怎么感觉不管怎么走都在向着城中吹!弄得我背凉飕飕的。”


伴随着从不知何处的广播中发出的时有时无的嘈杂电流声,如冬日的雪花一般,打在冲锋衣上的噼里啪啦声,嘀咕着,眼神不停在前路与卡在支架上的手机之间来回晃悠。


“真是奇怪!导航不是说过了天穹广场雕塑之后就是体育馆了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邮差回忆着刚才经过雕塑的事实,但迟迟未见踪迹的体育馆,又不觉让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是被这晨雾迷了魂。即便手机上明确减少的预计到达时间,已是给予他再真实不过的回复。


2分30秒


2分20秒


……


“再找不着体育馆这单可就要超时了啊!这可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一单!要是被那个‘龅牙怪’知道的话还不得被他给骂死!”邮差嘀咕着,无奈地苦笑出声。


邮差口中的这个“龅牙怪”是他的上司。


关于这上司外号的来历,听邮报局的同事们说的是倒不是因为“龅牙怪”真的有龅牙,而是由于他年轻时受伤所导致变短的上嘴唇,加之他本身尖酸刻薄的性格,让他每次在骂人的时候露出那两颗包不住的门牙,久而久之就有了“龅牙怪”这个奇怪的称号了。


虽然迄今为止邮差还没与他正式见过一次,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跟他见面就只是早晚的问题了。


“唉,算了,挨骂就挨骂吧。”上一秒还在焦虑的邮差,转头开始安慰起自己,“反正又不是没被骂过。”


回想着高中那会儿,几乎所有老师都厌烦他,经常骂他是一只癞蛤蟆,戳一下动一下。可其实老师们不知道的是对于这种揶揄的说法,他竟然是认真地考虑过的,而考虑的结果呢,自然是觉得当一只癞蛤蟆还真不错,可以理所应当地瘫在大石头上晒晒太阳,还不会被人说道。


在产生这个想法的那天下午,当再次被贬为癞蛤蟆的他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课时间了。


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望着被逐渐远去的太阳拉的长长的影子,闻着徐徐微风带来的雨后泥土的味道,听着能与夏夜虫鸣媲美的嘈杂读书声。


忽然间,这异样的想法就在他脑海中浮现。


在那一刻,他仿佛真的变成了只趴在石头上的癞蛤蟆。在这种飘飘然的感觉中,他第一次学会了如何享受着这满是金黄的世界。只需要简单地呼吸吐纳,这是与世界最真实,最原始的交互。


之后,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到教室里的了,只知道,他再次有所感觉时,就是此刻他眼前出现的场景。


现在,他重新穿越回到了那天下午,只不过是以一个幽灵一样飘在窗户外的形式。


透过教室的窗户,他看见同桌正站起低着头挨老师训斥。而坐在他前桌没有同桌的女生则是嬉笑着回过头的同时,用手臂挡住了他课本下露出的漫画书一角。


至于他自己,则是一直出神地望着窗外。


不知道为什么,他天生对他人的注视敏感,所以,鬼使神差间,邮差对上过去自己的眼睛。


他确实记得那时的窗外有什么在吸引自己,可绝对不会是同窗外未来的自己对视,并且随着他的视线的移动,而移动。


瞬间,一股溺入深渊般的恐惧从他的脊柱处蔓延开来,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包裹住了他全身。


难道那时的他出神的原因,真是因为窗外来自未来的自己的注视?我穿越了?


下意识的,邮差双手发力,捏住了自行车的刹车。


刺耳摩擦声不断回荡在的雾气中。


重新回归现实的邮差翻身下车,一脚撑着地,眯着眼睛,努力地一遍又一遍巡视着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雾气。


“刚才那是……幻觉?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不同于一般的白雾,这种泛黄的雾气让他开始不自觉地联想到科幻电影里的末日,仿佛下一秒就会出现异界的怪物,撕破雾的面纱,露出它食人的爪牙。


但许久过去,在邮差脑海中反复酝酿的恐怖场景并未兑现一个,反而是周遭的雾气依然平静。


“订单即将超时,请合理安排时间。”一道冰冷且机械的女声从邮差的手机里传出。


“啊!”


邮差惊叫出声,他着实被这道提醒声吓了一跳,但正因如此,他也清醒了不少。抹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邮差看向手机,导航上与那建筑物紧贴的红色光点表示着他其实离体育馆已经很近了。


“果然只是自己吓自己么?”


仍处在回味中的邮差再次翻身上车,忽而,一阵舒适的轻风拂过,伴随他急骤收缩的瞳孔,终于感受到什么的他缓缓抬起头。


原来天空中的雾气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尊由钢铁组成的如雄狮一般的巨兽,而升起的晨曦恰好落在了巨兽的眼眶中,构成了那只满是轻蔑的鲜红眼睛。


面对身下的小小邮差,巨兽只是匐在那里,任由从自己如同积木般堆成的躯壳里透射出散乱的阳光,打在邮差久久未能平静下来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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