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脚板对着自己的
双眼,希望可以亲眼看见
一隅蓝天。哪怕趾甲壳
长成花瓣,哪怕皱皮柔如水面,哪怕
筋和血管结构成音符下面的线,我
也只看见一双脚板,一只在左边,遮住
往事的感叹,遮住真理的高山,一只
在右边,挡住青草也挡住诗篇,甚至
挡住了幻觉的出现。只有
小风仿佛被疏漏一般,隔离
在眼与脚板之间。都没有带来
柔软的温暖,都没有带来
哪怕稍纵即逝的舒坦,也还没有带来
被固定了的安全。我不会相信
水蛭会自动钻出血管,它要逃
也会想逃到骨髓里面,而不是在阳光下
和我干瞪眼。我不会相信螨虫
对皮脂一定心满,它一定有
更狂野的梦想,它到时候会体验
死的难堪。我不会想
我十分钟都不眨眼,白天夜晚纠缠成
一瞬间,近树远山交织成
一片隐约的光点。我的手上
还有五片干花瓣,两片关于
爱情的祭奠,三片关于家庭生活的
和满。只有花茎
一直连同到内心里面,用鲜血
来浇灌发展,用生命之力
来为花香的散布作铺垫。
万般无奈的情况,我才只能
闭上双眼,希望能有一股热流
重回人间,让我不再痴不再憨,
让我不再笨不再蠢,我可以
重新看报看杂志,偶尔把书翻,不必
对峙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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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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