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电子与人工智能学院23电气本罗烊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防盗门内侧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咔嗒”一声,门开了,母亲系着蓝白格子围裙,围裙上还沾着面粉,身后飘来刚出炉的面包香。暖黄的灯光里,父亲正往餐桌上摆碗筷,瓷勺碰着碗沿,发出细碎的清响。这便是家,不必惊天动地,却永远有一盏灯为你亮着。
记忆里的家总带着食物的温度。清晨的厨房是母亲的战场,铁锅与铲子碰撞出“滋滋”的声响,油星子溅在围裙上,开出一朵朵金黄的花。她会把煎蛋摆成太阳的形状,在粥里撒上翠绿的葱花,哪怕我睡眼惺忪地坐到餐桌前,也会被这份用心暖醒。周末的午后,父亲会搬出尘封的烤箱,鼓捣一下午的蜂蜜蛋糕。当甜香漫过整个客厅,我和妹妹总会趴在烤箱前,像等待宝藏出土的小兽,看蛋糕在热气里慢慢“长高”,鼻尖上沾满期待。
家的墙壁上藏着时光的刻度。玄关处的门框上,歪歪扭扭刻着我和妹妹的身高线。从幼儿园的“小不点”到超过父亲肩头的“小大人”,每一道刻痕都夹着笑声——妹妹曾踮着脚往高处刻,却不小心摔进父亲怀里;我曾在刻度旁画过歪歪扭扭的笑脸,如今已被新的涂鸦覆盖。客厅的沙发是最温暖的角落,褪了色的格子布上,留着妹妹小时候咬出的牙印,还有我熬夜复习时盖过的针织毯。每当我们挤在沙发上看老电影,父亲的鼾声混着电视的背景音,母亲会轻轻把滑落的毯子往上拽拽,这样的时刻,连空气都软得像棉花糖。
家也会有风雨。去年我在学校竞选失利,躲在房间里掉眼泪。母亲敲开门,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温热的牛奶放在桌上,又轻轻放下一本《哈利·波特》——那是我小时候她常念给我听的书。当我翻到“幸福是有温度的”那页,忽然看见夹着的一张纸条,是母亲的字迹:“你永远是我的骄傲。”父亲则假装路过门口,故意把手机音量调大,播放我喜欢的摇滚乐。那个夜晚,窗外的雨还在下,但被子里藏着母亲晒过的阳光味,枕头底下有妹妹偷偷塞的糖果,忽然就觉得,哪怕全世界都下雨,家里也有撑起的伞。
有人说,家是港湾,是倦鸟归巢的地方。而对我来说,家是母亲围裙上的面粉,是父亲藏在鼾声里的温柔,是妹妹偷偷塞给我的糖果,是那些吵吵闹闹又暖融融的时光。哪怕未来会走向更远的远方,只要想起这个小小的屋子,想起推门时那声“回来了”,心底就会漫起潮水般的温暖——原来家从来不是某个固定的地点,而是爱停留的地方,是无论走多远都牵着你的那根线。
夜已深,厨房的灯还亮着,母亲在切明天要带的水果。我悄悄接过她手里的刀,替她把苹果切成星星的形状。窗外的月光落进来,洒在我们交叠的手上,像撒了一把碎钻。这就是我的家,平凡,琐碎,却永远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