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经常和我说,过日子别盘算,盘算的事儿不能说出来。每次说的时候还都神秘兮兮的,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那得是多邪乎,现在算是见识了。
盘算得好好的事儿,忙完这阵子,月底出去旅个游,也和别人似的来个自驾,不能自驾,最起码也整个攻略,溜达个没去过的城市,也来个“游击队”似的出行。给闺女安排好了任务,兴致冲冲地等待她的攻略出炉。结果呢,人家压根不理会咱给她的提议,想着自己闲下来能做个吧,结果……
先是大牛同学一晚高烧,三天厌食,然后又是然宝同学的高烧出疹子。还没完事儿,大龙又住进医院。他爷爷奶奶的突然回老家,让这三个同志一个个病倒,算是把全部活都给我整齐了。先带着大牛送大龙住院,然后带大牛回办公室和我处理工作。
这小子在办公室里各种造,茶壶茶水他算是玩明白了,整得到处都是水,包括他自己。给他扒了衣服光着背,递给他拖把,让他自己给我收拾好现场。不哭不闹,您随意造~
然后终于在快中午时候等到他爷爷奶奶回来,把大牛送下。医院的电话催的紧,带上然宝再去看她爸。在我离开之后,大龙晕了过去,这件事儿成了医生护士训我的理儿,说是咋就没有陪床,怎么没人看着。也不能与他们理论,毕竟事实在那里,还得让人家给治病,不能口嗨瞎扯了。理智气不壮,中年时光的典型模样。
安顿好大龙,再带着然宝去看发烧出疹子,诊断是“手足口病”,想来应该是大牛传染的她,因为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任何接触外界的机会。打了针,拿了药,回家送下然宝,再去医院陪床。
今年这是大龙第二次住院了,正月初五第一次住院,我们的春节假期在医院过了一大半,现在中间能喘口气的日子,又在医院熬上了。医生们进行着可怕的画面似的描述。不知咋的,我是被一次次医院吓得强大了吧,没有那么怕,只是一阵阵犯恶心。所以那几天,也没咋吃饭,只能吃点儿清淡的水果。他上了监护仪,医生各种嘱咐,我虽然觉得不怕,可是就是没有心情。幸好带上了我的毛线蛋子,让同事把电脑啥的都拿到医院,试图能在这种空寂里找到些安慰。
我们似乎已经熟悉到没话可说似的,大龙怏怏的,去哪儿检查我都得推轮椅带着他,医生怕他摔倒,幸好我足够强壮,推得他从医院最南头到最西北,好阵子折腾。脑子里总是会想起老爸在这里治病时候,老妈也是这样推着他到处去吧。心里难免就会心疼老妈,一阵酸楚。
大龙生病,我没告诉任何人,只告诉了远在广州的老妈。疏解自己的压力,老妈会安慰我。遇上了来和我谈工作的朋友,我说到医院谈吧,医生不让我离开。于是出现了很奇异的画面,我带着朋友在医院单间病房里谈工作,中午也只能点外卖在医院一起吃,觉得挺对不住人家的,可又能咋办呢?我们做出一些别人可能理解不了的事儿,那确实是因为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处境,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做了成了就行了,也不用在意无关人的眼光。
在单间几天危机解除后,我们搬进了二人间。我说你看我真是贤妻,照顾你,也没说你啥。那你好了,你得夹着尾巴做人。给大龙思想建设完成后,我继续我的霸道之旅。病床归我睡,他睡陪床,弄得医院里的护士们一直笑我们。我倒比他有了病号的样子。后期的各种麻醉检查,除了出门对他像病号,回来病房我就开始颐指气使。
住院一星期争取出院后,我拉着他一起自拍。很久都没有心情自拍了,也终于有心情好好玩,好好拍。现在我觉得我的假期是没有旅行的快乐,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给了我们陪伴的时间。似乎年纪越大,就越觉得有个伴儿是多好的事儿,他生病我陪着,我有事儿他陪着。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还能怎么样呢?到处都已经开始了七夕的造势宣传,要我说嘛,就是都在一起好好的就好。
老妈说人都是一阵一阵的,过去这阵就都好了。越来越觉得老人的话邪乎了,还是她说的日子嘛,少盘算,盘算也别说出来,放心里,不能让老天爷听到,不然不知道调皮的他又给你开啥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