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是一个太炙热的时节。不适合开花,也不适合看故乡。烈日之下,一切都在融化。
昨夜下起雨,连茂盛的垂盆草都瑟瑟发抖。谁院外的扶桑花惨白着脸,花不动,叶不动,静看着自己。我从未见过这样安静的夜晚,当然也从未经历这般炎热的夏天。
几乎所有人的狂欢,一场农村的喜酒宴席已接近尾声。这应该是典型意义上的酒席,没有任何不同。除了喝酒和聊天,没有其他项目。那些七老八十的人们啊,还要聚在一起畅饮。他们把脸喝得通红,活像三月的木棉花。
为什么要酩酊大醉,为什么要欢声笑语?不是因为有人结婚,在办丧事时我们也是这样。我们需要理由,需要借口,要有光明正大的原因抵制生活的平庸与卑劣。
在人声鼎沸中,我看着那些垂垂暮老的穿着灰蓝衣服的老人,也注视着那年轻气盛的大口喝酒的少年郎们。开心啊,应该去开心啊,毕竟每一次日出都不应该被辜负。
七月,每一天都会日落西山,像故乡,边陲无声的衰老。只是某个时间里,会有微风轻拂,月华那样皎白;我安静的故乡,也有热闹的时候。阴天,阳光调的酒那样淡,值得办一场酒席,值得乘着月色归家,值得醉卧,也值得深深地凝视……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