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写写童年的那些影响了我一生的趣事,其中最有趣的数打猪草了。说起打猪草现在的孩子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相信七十年代的孩子肯定记忆犹新,因为那年月每家每户都养了猪,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怎么改革开放,特别是农村的家庭没有其它的经济收入,养猪是仅有的一种挣钱的方式,家里孩子每个学期的学费都指望在这些猪身上了。
由于家里没钱买猪吃的饲料,偏偏猪特能吃,只能靠去田地里打些野杂草煮熟了喂它。那年代的孩子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扛起篮子去田野里打猪草,不管肥嫩长短,只要是棵草管他三七二十一割了它,拾到篮里都是菜。春天还好办,因为那时节万物复苏,只要有土的地方就有草,打一篮猪草是小菜一碟,最难办的是秋天及寒冬时节,秋天花草要不是开花了,要不就是枯萎凋谢了。每当这时我就会跑到山上去,山里有些杂树杂草的叶子可以给猪吃,另外山里有很多野果子可以喂饱我这只馋猫。每次上山我都十分高兴,那时我们都是一大群小伙伴一起去山上打猪草的,你追我赶,呼朋引伴,好不热闹,碰到大树还能爬到上面玩一下。
我们村附近的山都是那种红色的泥巴,叫红壤,很适合种油茶,那年月遍山遍野都种满了油茶。那时山上的油茶都分到户了,有的人很勤劳,把自己家的油茶地每年都翻一遍,除掉杂草。所以我们经常去的那座山从上而下整个就成了一座梯田,至今我仍记得下山时我们从最高的那层梯田开始往下级跳,连续跳三十多级才到山下。红壤有点像沙子那样散一点也不粘,所以虽然一级有二米高我们从上面跳下来仍不会感到脚痛及伤到腿。一次又一次,我们乐此不疲,印象中感觉那是最有趣最刺激的玩乐项目了。运气好的话还能够捉几只小鸟或野鸡呢,不过我没捉过野鸡,就捡过一窝野鸡蛋,七八个呢,把我高兴坏了,我试着把它们放在糠里,指望着孵化几只小鸟出来。结果半个月都没动静,后来我沉不住气了,那时节鸡蛋都是稀罕物,把它们都吃掉了。
盛夏时节我最喜欢去小溪里打猪草了,一边打猪草,一边捉泥鳅,一举两得,大部分都因为捉泥鳅而忘记打猪草了,结果那晚上猪猪就得饿肚子了。小溪里有一种叫牛草的水草是一种很好的猪食,不只猪喜欢吃这种水草,牛及草鱼也很喜欢。偶尔我还会跑到一条比较深的小河里去捞长在水底的水草,是一种带刺的丝草,顺便游一下泳。小河里这种水草多的是,不过如果一整篮都是这种水草,多半会被父母骂一顿,因为这种猪食猪不太喜欢吃。
说实话,虽然那时每天放学后还要完成一篮子的猪食任务,但是我觉得我的童年非常快乐,现在的孩子虽然不用干农活了,但是却有做不完的作业,究竟时代是进步还是倒退了,我分不清楚。现在天天行走在钢筋水泥森林中,令我越发想念小时候天天在泥巴田野里打滚的日子。昨天在微博上看到一个女孩跑到大理租了一大块土,建了个农场,自耕自种,种菜养花,鸡鸭成群,原汁原味,绿色天然,不知老之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