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到达维也纳,我眼前只有黑漆漆的路。
我不知道维也纳平时是不是这样的,除却市区外的街道,夜晚的时候,宁静得吓人,大概是因为恰逢圣诞节吧。本来我对奥地利的期待非常大,毕竟这是著名的古典音乐之都,而我很喜欢的一部电视剧《交响情人梦》,续集就是讲述男主角和女主角在维也纳留学的故事。
我特别想在维也纳听一场古典音乐会,而不幸的是,几乎所有的歌剧厅、音乐厅等,甚至是很多的餐厅都关门了,之前还梦想着在圣诞夜听个圣诞音乐会是多么棒,后来才证明想多了,圣诞夜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聚在室内庆祝呢。
尽管我没有达到预期的设想,但我还是很喜欢维也纳,喜欢奥地利,这个国家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艺术的气息融入到日常生活中,无论是走在历史悠久的路上,还是随意进入一家古老的餐馆吃饭,或者到一家典雅的,温暖的咖啡厅吃早餐,喝咖啡,时间都流淌得特别慢,且很美好。也许只是因为我特别喜欢一种古老典雅的氛围吧。
最近的出行中,天气都不太讨喜,往往都是这样子的搭配:第一天阴天下小雨,第二天出太阳。零下的天气,接近于下雪的边缘,碰巧地穿上了一双漏水的鞋子,阴冷的小雨变得透骨彻寒,在雨景中可以看到另一面的维也纳,忧郁,古典的。但我变得越来越冷,这是从没有过的一种寒冷,它从脚底不断往上窜,尽管我穿了三件衣服也不管用,早上十点多,我连忙窜进了街角的一家咖啡店。
这是一家古老有历史的咖啡店,一跨进门我就被暖气包围着,无论是一楼或者二楼几乎坐满了人,我约估这是一家受当地人喜欢的咖啡厅。里面的人,悠闲地享用着一个早午餐,看着报纸啜几口咖啡,与朋友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经典的巧克力蛋糕,置身于一个温暖古典的氛围中,这在寒冷的下雨天中显得特别惬意。我一个人来到边上一个小小的位置,我喜欢选择视觉落点较好的位置,我眼前几乎不会错过所有的人以及窗外,一个人来喝咖啡,没有人陪我聊天,我只得去观察他人的生活或者是偷听别人的谈话了,这也很有趣。
店里的服务员大多数都是妈妈级,或者是介于妈妈与奶奶之间的女士,在欧洲,似乎服务员的定义与在国内不一样,服务员与很多顾客都是可以是老朋友。她们穿着有复杂花纹领子的白衬衫,腰间系着一件黑色的围裙,看起来简洁而不失优雅,微卷的短发配上精致的妆容,被服务的时候,我感到很舒服。我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件经典巧克力蛋糕。
眼前一个老爷爷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桌面上也就一杯咖啡,他穿着一件鲜艳的桃红色套头毛衣,系着一条深棕色的围巾,带着一顶格纹小帽子,坐在窗边看着报纸,我第一次看到把桃红色穿得那么好看的老爷爷,大胆又可爱,矫情而奔放。
我突然想起在国内,在我推荐一件枣红色毛衣给一个男生的时候,他说了句:哇塞,枣红色那么骚…一个风华正茂的男生居然这么说枣红色,从那个时候起,我慢慢跟他疏远了。在国外总是可以更容易看到各种可爱,创造的可能性,大概这是为什么在国外我感到格外自由的缘故了吧。
在咖啡店喝着咖啡,吹着暖气,我的身体渐渐回暖过来了,整个人变得舒适又慵懒,听着身边低分贝的唠叨声,瞌睡虫慢慢走向了我,冬日的时候,尽管没有太阳,但是我们有咖啡馆的暖气就够了。
维也纳有很多有名的咖啡馆,室内装修得复古豪华,这几乎都是从上一个世纪遗留下来的风格,在当时,很多有名的作家、艺术家、音乐家都喜欢到咖啡厅去创造,不得不说,他们的品位相当一流,是咖啡馆因为这些著名艺术家有名,或只是他们挑中了这些有名的咖啡馆?
大部分的百年咖啡店保存至今,仍是那一番韵味,坐在那里,同一个位置,有可能就是莫扎特当年坐过的椅子,心里感到特别微妙,他们在这里创造出惊人的艺术作品,如果我也偶尔去那里写写作,咖啡似乎会带给我进步。看来为了磨个好笔头,我也得像海明威一样,带上一本小札记跑到咖啡馆创作。
除却咖啡馆,就连餐厅也很惹我喜爱,我喜欢的复古典雅的调都藏在了维也纳。很多时候随意进去的一家餐厅,也都是上百年的历史。维也纳菜中,似乎炸猪排、烤肋排、牛肉汤这些较为有名。大部分人都去打卡炸猪排,而我倒是没啥兴趣;烤肋排的话,我试了一下,环境很赞,虽然味道也还不错,但是感觉还没有我家那边的烧排骨做得好吃。
另外对于牛肉汤,这个我特别有心得。我在维也纳一共吃了两次的牛肉汤,第一次试的时候异常吃惊,不是美味得惊人,而是我竟然在异国他乡找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中国一个方便面的牌子-----华丰方便面,调味包的味道,可以说,这个接近100块人民币的牛肉面与我在国内花一块钱买的华丰方便面的味道一模一样,这里面的秘密令人好奇,究竟这事情真的那么巧,还是谁模仿的谁呢?
第二次再到了另外一家美好的小餐馆,我仍然不死心点了一个经典牛肉汤,如果第一次只是巧合的话,第二次的尝试证明了,这个牛肉汤确切就是跟华丰调味包一个味道!只不过还有一个秘诀,你得往里面多撒几搓盐….这个牛肉汤我不敢再尝试了。
在维也纳,不同于国内,这里一般都要给小费,付款的时候,服务员有时候会主动向你索要小费,如果你对服务还算挺满意的,给个一欧二欧就差不多了,不过如果你不想给,那倒也没关系。我想说的是,穿戴异常整齐复古的服务员真的会为给你的用餐氛围提升一个档次,时间会变得更加美好,总有种穿越回中世纪的感觉。
这是一个可以来很多遍的地方,无论只是静静地在一家典雅古老喝个咖啡,吃个甜点,或者去听一场震撼耳朵的音乐会,或者只是在简单地走在街头,都像是穿越时空的一场梦,文艺得不敢让人相信。
我很喜欢维也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