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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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是姨娘(之所以称之为姨娘不是因为沿袭江南的称谓,而实在觉得姨,或者说姨妈,没有姨娘更显的"亲",小的时候因为我这个姨娘结婚晚,时常住在我们家,我,大姐二姐可以说是在她的爱护下长大,)的闺女,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小名叫"女子"的妹妹,关于这个妹妹的事,还是两天前大姐给我的微信,如果没有这个微信或许她只是我众多表亲的存在,不提一般想不起来(当然她也想不到你)。


微信里讲,这个妹妹今年发现得了胃癌,一般胃癌发现都是晚期(岳父老丈人也是胃癌晚期),五月份做的胃切除,两个月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家里已经放弃治疗,就等着过去的那一天,看到这些,我鼻子一酸流下眼泪。

妹妹不大,81年的,对于她出生的情景还记忆有新,穿着弟弟小的时候颜色一样的青红色月季花襁褓,脸圆圆的(那时候母亲还在,不知道这件襁褓是不是弟弟小时候的),她是姨娘将近40岁喜得,我们那时很为姨娘了小宝宝而喜悦,倒是我这个姨夫因为是个女孩显得不是那么热情(这姨夫是典型的中国农民特征)。

源于此,在这个妹妹整个长大过程中,就像农村所有女孩子一样,上到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挣点工资贴补家里,中间有一段因为感情的问题姨娘还给我们讲过(喜欢上一个已婚男人),弟弟还去揍过那人。以后,再晓得她的信息就是二姐回来讲的,找了个同行,小伙子做厨师的,妹妹是做餐厅前厅经理的,也就是现在这个妹夫,结婚时应该是2010年冬吧,我们都去参加了婚礼,这个妹夫对她很好,有了两个子女,日子过得美满。没想到七八年,就得了这个病,生活真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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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表姊妹们,就像平行马路上的行驶的车一样,平时很少交集,也就是到了十字路口(逢年过节)有个交流,过了这个路口又回到各自的轨道,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不晓得别人家的表亲是怎样的,而我们家,尤其是我们这父母早早去世,没有感受到父母辈的人际关系对于我们成长有多大影响,对亲人理解就是小时候是否熟悉,和听父亲讲的,要感恩那个人的后代,譬如大爷家的万叔,姑奶,还有叔叔,婶婶,姑姑姑父。(父亲的故事在父亲节那篇文有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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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姨娘,是要比平常那意义要亲近的多,这是母亲的亲妹妹,母亲去世后我们几个待之如"娘"的亲戚,妹妹出这样的事,让人心疼,也为姨娘这么大年龄是否经得住而担心,(其实我是最后晓得这个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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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我的情绪一直在妹妹这件事和《药神》剧情里走不出来,自从有了这个病一直避免自己过悲过喜的情绪波动,想到难过时悲恸落泪,我晓得我要疏解,排解,于是就是有了这篇文,也不是要达到什么目的,就是祭奠下,祭奠下做人不易,生活无法预知的变数,好好生活,死而无憾。大姐是说让我在妹妹去世前去看看,我怕,我怕自己想不开,我怕自己悲,我怕伤心,我怕对以后生活失去希望,我还怕不久以后我这一天也要到来。

甚至有时候觉得,这种探望有何意义,对于妹妹,她想生,我能带给她希望吗?不能。对于有病的我,实实在发生身边的事,让我怎能何堪! 我只是她若干亲戚中大表哥,很平淡的一个亲戚角色,只是对于我来说,一个比我小的看着她出生的人,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心里不忍,难过。给不了她帮助,探望是图劳,没意思,也就是给她放点钱,但也帮不上她什么,杯水车薪的。

或许还会因为给钱引发别的意外分歧,这个行为有违某种平衡,这几年这些事我在这个生态,出于善意的举动显得多么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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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妹妹。祝愿你在你的世界里幸福离去,早晚都是一生,都是草根凡俗,只要你觉得这一生没白来就行,就当这是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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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种意义上,我和这个妹妹是一类人,平常的不能太平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站在人堆里不多,不在也不少,都是在随遇而安的活着,有自己的小幸福,也有自己眼里的美好,或许对于那些天资禀赋优于别人的来说,这些美好是"笑柄",是书看多的"傻",但是我们自己的小确幸。其实从《药神》这部剧剧情里,这些傻,这些别人眼里的笑柄,其实就是良知,良知促使勇哥两千一盒药卖到500一盒,良知是使黄毛为了保护这些药,与警察飙车身亡,良知是内心大众的美好,是随心的,不是逆心的。不是剧中说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很多人把良心挂嘴上,没进心里罢了,因为他们只认为这些事只会发生在别人身上,不会出现在自己世界里,"只有曾经坠入过深渊的人,才能理解他人的痛苦。"这就是人的局限性,只有亲身经历才刻骨铭心,别人以及影视剧中出现的,是与己无关的,说穿了就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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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告慰我即将离去的妹妹,也对所有的我身边的80后朋友敬告,你们也不小了,珍惜身体健康,好好为你爱着那个人活着。

@水涛@蓓蓓@吴鹏@老常@李正平@任红@艾米@小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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