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顾诚先生《南明史》(一〇五)—江阴(二)、2025-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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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六月)初二日,《守纪》:江阴义民下方亨、莫士英于狱。

次早,方亨回署,闭衙不敢出。阖邑闻风响应,四乡居民不约而至者数十万计。......自辰至酉方息,合城罢市。亨惶急失措,乘肩舆登君山安民,......宗太守行文解谕,拒不纳。士民等设高皇帝位于明伦堂,誓众起师,亨亦同誓称戈。各保赴县求发火药、器械,亨亦首肯。实乃潜驰书于宗太守,称江阴已反,急下大兵来剿。时城门已诘奸细,搜得书,将使者脔之;入内衙,携亨出,并搜获莫主簿。......均下之狱。众曰:”既已动手,同察院中有满兵四人押薙发者,盍杀之“。于是,千人持枪进院。四兵发矢伤数人,众欲退;有壮者持刀拥进,兵返走,......俱被提出。先是,四兵到府,伪作满状、满语,食生物,小遗庭内,席地而卧。至是,入内见床帷、灶釜颇精丽,顿作苏语曰:"我本苏人,非鞑子",乞饶性命!众磔之。临死曰:"莫主簿令我来,今害我。"

  是役也,有典史陈明遇者,素长厚,与民无怨,众拥为主而从其令。

《遗闻》略同。

(闰六月)初三日,《守纪》:发兵器安营。距城三十里者,各保咸领乡兵入城,令于夏港葫桥相地扎营,防清兵西来。临晚,方散。忽传大兵由杨舍进,众疑杨舍守备沈廷谟曾赴县薙发,必为之向导,合城鸣金纠众,奋勇争拒。至东城,知讹传,乃返。

(闰六月)初四日,《守纪》:赡军,城中戒严。......城门尽闭,议守、议战、议更五方服色旗号、议借黄蜚为外援、议请阎典史为主将,持论纷纭,各出一见,日无宁晷。

(闰六月)初五日,《守纪》:搜获细作,......歼郡兵于秦望山。宗太守果遣郡兵三百人间导袭江阴,土人歼之秦望山下。明遇下令城中有能获奸细者,官给银五十两。

胡案,《读史方舆纪要  卷二五  常州府》:秦望山,县西南二十七里,本名峨耳山,秦始皇尚登此四望,因名。......今自县至郡,此为通道。......

(闰六月)初六日,《守纪》:大清发兵收江阴。士人既歼宗灏所遣兵,灏以事闻专阃。是晚,报大清马步兵千余从郡城出,水师统兵官王良亦率舟师进发,城中巡守愈严。

(闰六月)初七日,《守纪》:江阴义兵败于虞门。是早,乡兵出城打仗。......疾驰数十里,抵暮,至虞门,方遇战;彼众我寡,腹枵力乏,兼以马步不敌,冲锋兵败,世美阵亡,郡兵驰宿虞门曹坤家。

胡案:虞门现属于申港,与夏港接壤。胡案,《读史方舆纪要  卷二五  常州府》夏港条:县西四十里云云。兵法有日不过五十里之说,乌合之众,长途跋涉,其败固也。

(闰六月)初八日,《守纪》:歼水师于双桥。......水师兵五百---领兵官王良,本邑中大盗降清者;舟经双桥(一作葫桥),田夫辱骂之。士卒怒,欲擒斩田夫,群拔青苗掷船上,泥滑不可驻足,大半堕水死。得登岸者,乡民围之,乃跪曰:献刀。铴锄交下,浮尸蔽河,积如木栰,直至石撞,水为不流。

起旧游击徐观海为将。

《爝火录》:大清兵攻江阴北门,乡勇奋呼而前,行六、七十里;抵暮接战,腹馁力乏,且马步不敌,败还。其舟师经双桥,田夫怒詈之;士卒愤甚,欲登岸擒斩。田夫共拔青苗掷船上,泥滑不可驻足,大半堕水死。其登岸者,尽为耰锄击杀,无一脱者。浮尸蔽河而下,水咽不流。

胡案:双桥在月城镇,看来这批水军有常州有河道而来。攻江阴北门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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