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觉中,那一瓶酒就要喝完。罗书记向张主任使了个眼色,张主任心领神会,拿起那个马上就要空了的橙汁瓶,起身去厨房把藏的那瓶酒提出来,倒了一半在要空了的橙汁瓶中,藏着掖着地回到桌子上。罗副书记等人都在兴头上,完全没注意张主任的行动。因一方面是兴致很高,另一方面正如罗科长所说,那枇杷酒由于加了冰糖,喝起来不觉得劲大,口感爽快,平时喝二两的,喝上三四两也不觉得醉。
此时已人平喝了接近半斤酒,但程序还没开始进行。所谓程序就是一提二点三打桩,农村少有划南北派,所以只有三个程序。张主任把酒给各人倒满说:“起先罗书记和罗副书记两个领导提了,我们都没提呢,看我们是不是都提议一下?”罗书记说:“当然要提哦,恁大一个事,我们每个人都要表示一下,特别是薛小玲和马弟云。薛小玲该提,马弟云也该提,对不对?这次没有马弟云,下次就有了呀。是不是,罗副书记?”那罗副书记顺口打哇哇,说:“当然当然,罗书记关照了的,下次你是排在第一位的。”马弟云信以为真,急忙端起酒杯说:“太感谢了,我敬几位领导,以后一定好好报答领导们的恩情。”马弟云一口把酒吞下去,觉得这酒实在太顺口了,心里美得要想唱几句胡传魁的“老子的队伍才开张。”
薛小玲也随着提了一杯,说感谢罗书记一直以来的关照,感谢研究院两位领导的厚爱,感谢张主任平时工作的支持。每人提议一杯结束,又每人发了一个点球,然后除了罗科长说要开车没划拳以外,其余每人划了七拳。这一套程序走完,两个橙汁瓶的酒喝空了,除了罗书记和罗科长没醉,其他人走路打撇脚了。
六个人,接近六斤酒,除了张主任当场醉倒在板凳底下,其他人还没倒。罗副书记和罗科长要走,车就停在公社门口杂草丛生的坝子里。罗书记、薛小玲和马弟云送他们上了车。那罗科长发动完车,还从车窗伸出手挥了挥说:“拜拜。”罗副书记也从后排的车窗把头伸出来挥动着手做了一个飞吻。车一走,薛小玲说:“我要回去,马弟云跟我一路嘛。”马弟云刚说完:“要得。”转过身就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爬不起来,紧接着就扑在草地上,不省人事了。薛小玲俯下身去拉,嘟哝着说:“起来,起来呀。”可是向上的力量随即变成了向下的牵引力。她倒在马弟云身上,动弹不了。
罗书记没很醉,这个酒量对他而言,刚好喝到了兴奋点。他双手从薛小玲背后插进去搂住她的胸往上抱,嘴里也嘟哝着说:“走走走,我弄你走马第云那间屋去。”薛小玲可能模糊地知道罗书记在抱着她,挣扎着,口齿不清地哼着,“不要,不要......”随即无法控制,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罗书记跟着薛小玲倒下,顺势便扑在了她的身上。他急速地喘着气,把薛小玲的衣服和裤子脱下。过度的兴奋使他大叫起来,这个一辈子就想瞧一瞧城市姑娘长得什么样的罗章海如愿以偿了。迷昏着的薛小玲似乎内心深处有感觉,她“呜”地大叫了一声,用手往插进自己下身的地方使劲抓去。被抓伤的罗章海痛得急忙提起裤子往自己家里跑了。
第二天清晨,马弟云从昏醉中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草地上,周围没有人。他回到自己的寝室,倒在床上继续醉下去。当天上午,白节区公所值班的刘武接到紧急电话,人们在白节往乐登公社的悬崖下发现了一个姑娘的尸体。
悬崖之上就是薛小玲、林先蓉、罗开六、马弟云他们到我们生产队玩,吃竹笋烧鱼那天我和薛小玲去砍竹笋的地方。在这个地方,薛小玲曾对我说“从这里纵身飞下去,我也心甘情愿”。她就这样实现了她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