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昨日过于狼狈,十人一夜安眠,其余三个人已经死了。这让活着的人明白黑衣禁卫无处不在,而他们对丁不为来说不过是蝼蚁。
“一、二、三……十个人?”有个黑衣千户数着人头,有些惊讶问,“头儿,这次人这么少啊?”
“呵,昨个儿有人找死,倒是给我们省事了。”赵顺潮说的是昨晚那三人,他在这儿说起算是给这几个小兔崽子提个醒,祸从口出,干黑衣禁卫这行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得嘞,头儿您吃,我带他们过去了。”李小乙将他买的热乎的包子豆奶给赵顺潮,然后转头对陆四他们说,“你们跟上。”
李小乙把陆四他们带到大街上,啃着他还没吃完的半个包子说,“你们是十个人,那就一百二十户,明天日头落下之前,你们要摸清一百二十户人家家中的总体情况,并记下来,包括他们家中有多少只鸡呀鸭呀都要一清二楚。”
“对了,知道我们黑衣的规矩吗?”李小乙补充,“如果有一个人察觉到你们的存在,嘿嘿……你们自求多福。”
“吾等谨记!”如果这些人一开始还觉得黑衣禁卫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那么那二十条人命应该让他们的脑子清醒了。好在这些人不全是傻子,知道李小乙话中故意留下的破绽。一百二十户并没有规定是这条街走过去数的那一百十二户,可以是一个家族分脉形成的几户人家,而且是十个人一百二十户,分工合作比单打独斗会好很多。
“还是有聪明人啊。”李小乙感慨,想当初他们怎么那么傻?不对,是大人太狠了!哎呦,我们怎么那么惨啊,李小乙悲愤咬下一口包子,手中不知道从哪里又顺了两个包子。最后,陆四他们不眠不休总算在规定时间内整合了一百二十户人家家中状况。 李小乙负责训练他们,每天的对打是必不可少的,赵顺潮时不时会过来看看他们的训练情况,最难得的是丁不为也来过一次。
“你叫什么名字 ?”
“回大人,陆四。”陆四愣了一下,行礼回答道。
“陆四?你跟我打一场。”
“属下不敢。”
丁不为让陆四抬起头看他,盯着他的眼睛说,“不敢就杀了你。”
众人惊了一下,陆四怎么惹到指挥使了?丁不为让陆四拿起刀,在两人的比试过程中丁不为明显一直处于上风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结束这场比试,在最后一招上丁不为似乎有杀意,但还是没有动手。
“陆四,很好 。”丁不为嘴角勾起一个笑,还挺让人感觉瘆得慌 。祁衍从丁不为的刀法中也看到了王轶的影子,但他与陆四相必绝对过犹之而无不及,丁不为会不会已经猜到陆四和王轶有关系?如果猜到了,以丁不为的性子,应该对潜在的威胁斩草除根才对,他在想什么呢 ?
从那一天起,陆四他们正式成为黑衣禁卫,陆四的第一个任务是盯着皇宫的一个禁军副统领。皇城内各宫殿不乏有胆大妄为之人 偷窃一些不明显的名贵瓷器首饰,偷偷运出皇宫卖钱。这个禁军副统领贪财好色,偏偏守卫着皇宫的大门,和那些人勾结多年获得不少钱财。陆四需要查清和这个禁军副统领狼狈为奸的是谁,是哪个宫里的奴才?等他收集好一切证据呈交上去,剩下的就不归他管了,丁不为想让它何时暴露出来,它就得何时才会暴露。不清楚是不是丁不为的提携,陆四短短一年的时间就立下几个功劳,被立为黑衣百户。
不管怎么样,升官了陆四还是有点开心的吧,现在他也有自己的手下了。在出去喝酒时,陆四遇到了那几个杀了陆奶奶的官兵,那几个官兵还是一样鱼肉百姓,揽过一个跟随老父亲唱戏的女子动手动脚。
“陆哥,你怎么了?”金木看陆四捏碎了一个酒杯,手心被碎片割流血都跟没感觉一样。他顺着看陆四眼神的方向看过去,有些了然,陆四在他眼里是正直的人,一定看不惯那几个官兵的所作所为。那几个官兵原本是因“战伤严重”回京的王家军士卒,个个嚎着伤太重上不了战场了,所以瞎了眼蒙了心的上司体恤他们让他们官兵。结果呢?他们只是畏惧战场上的敌人,是打了败仗回来为非作歹、欺凌百姓的怂货。
陈轩以为不会再看到陆四露出那样的眼神了,可惜不是,暴戾从未消失只是懂得掩藏了。伤害永远都是伤害,没有表现出来不代表他忘却过一分一毫,藏在心里难以言喻反而越发不能触碰。
“陆哥,他们得罪你了?我去教训他们。”说着那人就起身。
“坐下。”陆四说,金木松了一口气,看来陆四还不算太冲动,可是他这口气松太早了。陆四没让人上去打,他自己亲自动手了。
“陆哥!”金木本想算了,陆四打都打了,没想到陆四是要弄死他们呐,这不行,他们赶紧去拦陆四。那几个官兵惊魂未定,再看到陆四的眼神吓得不行,赶紧逃出去。
当夜,丁不为得知此事后,找了陆四。
“想杀了他们?”
“想!”
“好啊,我给你机会,哈哈哈……”丁不为大笑,祁衍和陈轩都觉得他是个精神病。丁不为说到做到,当即把那些人的恶迹送到府衙中,讨要了这几个官兵送到司狱里。
司狱内,陆四冷面无情,用白布擦拭着短刀。
“你,你是谁?为何要害我们?”
陆四没有管他们,仔细擦拭着他的短刀,直到刀身干净到可以反光,一把割了那人的舌头,然后又没有动作了,其他官兵有点受不了,等待死亡比死亡更加可怕,陆四就是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前面冬月,你们去了一个村子,杀了一个老人,还逼走了一个小女孩,记得吗?”
“不、不记得……啊!”
陆四手法干脆利落地将刀扎去那个官兵身体挑断他的脚筋,接着说,“没关系,慢慢想。”
“真的,不记得啊!”
“呵。”陆四手起刀落,又是一声惨叫,狱卒都有些震惊,从未见陆百户这么狠过。
“记、记起来了,那、那个小姑娘好像叫、叫什么微?”
“下一个问题,那个小女孩最后去哪了?”陆四换了个人玩。
“她掉山下了,真的!真的!”
“哪个位置?”
“我、我……”
陆四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短刀轻轻割破他皮肤下的血管,不致命但能感受到生命逐渐消失的痛苦。
“我不知道,你杀了我吧!”那人痛哭流涕。
“我没玩够之前,一个都不会让你们死。”陆四的话很冷,他们听到后脸色惨白,注定要在绝望中挣扎、死亡。总有人以为这世上无可不为,那么你要祈祷永远没有偿还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