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高中那会,无意间喜欢上了《父母爱情》这部电视剧。刚上高中的我,正处于青春期,内心渴望孤独、叛逆心强烈,渴望独立与自由,本不该喜欢这一类型的电视剧。但为什么喜欢呢?我想,是因为我从里面看到了我的家庭、我的父亲和母亲。
在我爷爷那一代,爷爷因为经商买酒被划为地主阶级。也正是因为“地主阶级”这个身份,我爷爷挨了不少批斗,现在爷爷跟我讲起来,我都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阴影面积。爷爷在批斗中败落了,家庭沦为了贫困户,恰巧那时正是我父亲要娶媳妇的年龄,爷爷就借钱让爸爸娶了30公里外的母亲。
有一次,母亲跟我讲,她刚进家门那一会,牛毛马毛没有半根(缺少生产工具);分家时,只分到了一个半房间,两口袋洋芋和结婚时一屁股的债。为了耕种,只能跟一个邻居家合伙用一个牛,错开时间。但为了抓时令,常常一天忙到晚上星星出来才肯回家。为了获得更多的收入,父亲一直在邻村挖煤,只有家里特别忙的时候才会请假在家里帮忙。
母亲是一个女强人,好多都说父亲能娶到母亲,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母亲属于那种有主见、能吃苦、懂算计的人。当然,旁人好多都说我父亲可能是一个“妻管严”。
有一次,和我父亲一起上班的几个人就吐槽我爸一定是一个“妻管严”,而我爸恰巧又是那种不善言辞,憨厚老实的人,不知道怎么怼回去,就说那要怎么去证明呢?最后好像是其中一个人出主意要来我家吃饭,看我母亲的反映。我父亲自然没话说,就带着五六个人来到了我家,我和妈妈去田地里干活,在路上爸爸打电话跟妈妈说明情况,叫她回来做饭。那时我就在妈妈旁边,妈妈听到消息后几乎是跑着回来的,为的就是维护爸爸的形象与尊严。在我的印像中,妈妈那次走的最快。妈妈回家后做了几个菜,热情大方的款待了那几个人,爸爸只是偷着乐。在那几个人要回家的时候,他们来了一句,今晚倒是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露出了惬意的微笑。
两次被打,我被上了一课。
六年级的时候,我和妈妈吵架了,吵架的缘由很简单,那是一个星期五,我们放假回家,看到妈妈正在洗衣服,我的小嘴就嘟囔起来,因为平时她总是连着我的一起洗的。看到我的表情,妈妈妥协了,叫我拿去给她洗,可我硬坐在那不动,假装没听见。叫了几次见我没有反映,就在场院里捡起两根细棍,朝我走了过来,见我还是不动,她就用那两根细棍乱打,虽然疼,但我还是忍住了,并且仍一动不动,心里默念着:你就打吧,哼!两根细棍都打断了,我竟然还是没动,母亲又气又急,就把她洗衣服用的盆用力往地下摔,这个盆是我父母结婚时买的纪念品,铜的,并没有被摔坏,只是变了形。最可怕的是,母亲一下晕倒在地,眼角全是眼泪,我心里第一次那么害怕。这时恰好父亲回来,知道情况后,过来啪啪给了我两个耳光,说了两个字“洗去”。虽然当时耳朵嗡嗡的响,但被吓到的我连忙照做,一声都不敢出。后来在爸爸这个中间人的调和下,我和妈妈的关系逐渐变好了。当然,这主要不是爸爸的功劳,而是做母亲的天性。
三次建房子,冲刺前二十。
我妈妈是我家的一个功臣,相夫教子,她一直为人所推崇。我家现在的房子经历了三次建造。都说经历过苦日子的人,一旦有一点钱,就想着盖房子,这一点都不假。我家第一次建房子的时候,我都没有印象,听说是住在我家旁边的两家搬出去了,父母就把他们的房子买了过来,换了门,修缮了墙壁,然后让我爷爷住一间,我家住两大间。
第二次是在我刚上学的时候吧,那是农村才慢慢会仿造城市建造平房,妈妈仿佛看到了趋势,跟父亲商量一下就决定干。就这样,三间大房子全部被拆了,我家搬进了小房子(后来又买的)暂住。那是还在流行请“人情工”(由于关系良好,出于人情帮忙),家里请了好多人,一天就把三间房子拆了。后来下地基,灌混泥土、砌砖、粉刷,前后三个月就完成了。我家正式举行了一次搬家,好多人都来祝贺。
隔了三年,母亲又坐不住了,觉得现在这房子不好堆粮食,想在上面加两层。爸爸说:“挣一点钱,让孩子以后盖”。妈妈说:“现在孩子还那么小,你就打算给他那么大压力?”后来,讨论中,我妈胜出。开始了在一层平房的基础上加两层的建造。具体细节我就不说了,不过我记得帮我家前后盖房子的大爹说,现在在像我们这样五百多户的大村里面,像你家现在的房子还没有三十多户,这也是我第一次因为家庭而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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