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国槐树又开花了,每当开花的季节总有几个老人剪槐花,槐米槐花都是药材,槐花剪去了树枝上结不了多少槐豆。记得在老家有棵大槐树秋天总是长满了槐豆,爷爷就把树枝撅下来扔给我们,那时妹妹还小,哥哥嫌麻烦,洗槐豆的活就由我来干,我用个棒子把槐豆砸开来,用水洗去槐豆外面那层又苦又黏的汁水,搓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把妈妈的洗衣砖都用上了,洗槐豆的水慢慢地清澈起来了,粒粒饱满的槐豆是那么诱人,妈妈干活回来帮着煮熟了,放点盐放点油调了调,吃起来了真的是美味啊,槐豆送进嘴里嚼着,用现在的词有Q弹的感觉,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简直是算是吃了一顿大餐,而这么好吃的东西还是我弄的,看着哥哥妹妹开心地吃着,我心里有说不出的自豪,我都记不起来从几岁开始,就开始洗槐豆了,可是就在我七岁那年,我们家搬出来在村东头盖了新房,后来就很少吃过槐豆了。
直到三年前我走在西外环的路上,忽然发现国槐树上的槐豆,这里的树才种了几年长的矮,不用工具就够的着,赶紧摘下几串来,回到店里也用小赶面杖砸起来,现在有自来水管下水道,不像我小时候洗着那样麻烦了,不一会儿就弄了一小碗煮熟了,放点盐香油调了调,槐豆吃起来还是那么香甜Q弹,我的泪水却止不住了,现在不光是爷爷不在了,父亲也去世了,妹妹也因为车祸走了。槐豆是一样的,我的亲人却少了很多,槐豆调的比儿时更好吃了,现在却是我一个人独自享用,再看不到我们兄妹三个一起抢着吃的场景了,物是人非,西外环的槐豆年年长的不少,我再也没有摘过了。
前几个月去老家,我们都搬出来了就叔叔一家留下来了,叔叔和周围的邻居都盖上了新房子,那棵老槐树盖新房时刨了,只剩下那棵老榆树还在。还好我们店门口的公路没有拓宽,国槐树还能那么茂盛地生长,别的路上因为拓宽公路把树都刨没了,只载些观赏花树,我还是觉得国槐好混身都是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