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连绵秋雨总算收了尾,推开窗时,风里的燥热全散了,裹着股清凌凌的凉。原是盼着天凉的,可这降温来得太急,穿件薄外套仍觉寒气往衣领里钻,倒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想起老话里说 “春红、夏绿、秋青、冬黑、长夏黄、四季白”,讲究的是顺时应季的妥帖。前两日贪着秋凉里的暖意,连着泡了两天大红袍,岩茶的醇厚裹着炭火香,喝下去胃里暖暖的,倒也抵了雨时的湿寒。可今日风一冽,竟忽然念起白茶的好来。
念的是那口清润。不用浓泡,取几片寿眉,用温水慢慢润开,茶汤是浅杏色的,入口没有岩茶的厚重,只留着淡淡的枣香与药香,咽下去时,喉咙里像浸了层软绒,连带着这突然降温的不适感,都似被悄悄抚平。不像大红袍那样热烈,更像秋凉里温温柔柔的一声轻叹。
许是这骤凉的天,总让人想找些温和的慰藉。大红袍的暖是热烈的,白茶的暖是绵长的,各有各的好,却在今日,格外念着那口白茶的清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