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姐的外号以前叫莎姐,莎听着就是女生的字,带着女生的酥声通意,清新草木,轻轻喊一声莎姐感觉都随时随地加上了日式清新滤镜。
但这个莎姐有点特别,莎姐从小出生在部队,但没有军人的热血霸气,经常一口一个张叔叔李大爷叫的比谁都顺心达意,小区卖煎饼果子的叶老头也在摊煎饼的时候心甘情愿的多加点油,煎饼摊的好,孩子说的话自然会更暖心窝子。
这孩子,太有出息。
莎姐也一直按照这个路数下去,父母多多少少也放心,至少自家孩子在社会上吃不了大亏,磕磕绊绊也好,不磨不成材啊您说不是?莎姐不信邪,吃不了亏,受不了丁点不待见,使出一股子天生傲气的浑然架势,莎姐也是有底气的,对人对事有自己的方法论,上层我使劲琢磨心意,平级平稳不求出错,下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必须要有理,没理也要夺过来,所以走哪都能站住脚,也不知道是哪个男的趁着撒尿的工夫嚷嚷了一句:“莎姐的莎是杀人的杀吧?这刀忒快,不带血啊。”从此每当有人打招呼喊句莎姐,莎姐都不会耍出好脸色看,幸亏莎姐天生的摩羯座性子撑着,总能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莎姐顺风顺水赶上互联网大浪潮,和那些坐在星巴克里一个个要改变行业格局,颠覆旧行业模式的愣头青不同,莎姐懂得什么叫分寸,什么叫量力而行,莎姐常说:“这技术活可不单单是你敲多少代码,对接多少需求,关键是KPI,还要看是谁的KPI,别人的我不在乎,领导的可要拿捏得准,领导想要什么,我就做什么。”旁边的朋友听到这话后感到一阵忠君死社稷的架势。
有那么丢丢鸡血,也有点那么丢丢血腥。
还是风和日丽的一天,莎姐拿着一杯星巴克大杯美式咖啡缓缓坐在工位上,双脚来个二郎腿,挺直上半身,饶是这样,40岁的身子也会有丢丢“老年肥”在碍眼,一杯美式咖啡下肚,提神是一回事,也是莎姐燃脂减肥的必要手段。咖啡喝了一半,就看见电脑屏幕上出现几个字“开会了,去b区12厅。”起身,揽起笔记本电脑,走起来步子比平常大了那么一两分,有种节奏感,好像随便放一首背景音乐都非常的合拍。
她觉得,步子再大,也扯不到蛋。
推开会议室的门,杀姐接着打起招呼:“凯瑞来这么早啊,哟,这巴布瑞的围巾我前一阵就想买呢,幸亏没买,你穿比我好看太多了,我要买了能自卑死,李哥呢?听说去北极看了看冰天雪地,那个美哦!真羡慕!”
所谓不痛不痒,稳扎稳打,这话说的还算过的去。
杀姐一遍说话一遍拿着杯子在饮水机旁边接热水泡茶,茶是普通的龙井,但她知道,领导爱喝。接好之后杀姐一直攥着杯子,生怕洒出一点水,乱出一丝茶香,眼神有意无意的老是往门那边瞅,等瞅到眼珠子转起来有点疼的时候,门开了,是杀姐上级,兴许是杀姐攥的太久了,比较激动,端着茶一下子猛起身,滚烫的茶水也飘了起来。
一阵茶香铺满室,唯有叫声惨人寰。
领导被茶水烫伤送医院了,会没开成
别人都说这杀人的杀,刀割刀自己了。
杀姐颤颤巍巍的回到工位上,双手放在大腿之间,无意间的轻碰都显出阵阵肉颤,“可能是老了,老来肥。”杀姐念念自语道,颇有些英雄迟暮的伤感,话罢看了看公司新来的90后,她意向不在意下属的死活,更何况是些刚入职场的嫩雏,于是冲着一个内向的小女生说道:“给我去买杯咖啡,美式,加冰。”小女生懦懦说道:“莎姐,我还要排表呢。。”还没说完,莎姐猛地起身一双手,贴在手上的茶叶甩到女孩子脸上,平静中带着威严说:“怎么着?排表量有多大,买个咖啡多长时间?自己不会算吗?我就问你去不去?”小女孩赶忙起身说:“好的莎姐,我这就去。”话说完一路小跑。杀姐看着跑起来火急火燎的小女孩轻轻哼笑道:“呵,都是雏。”
仿佛领导的事情没有影响到莎姐,只是一丢丢小波折,毕竟车到山前必有路。
过了一会,小女孩端着咖啡过来了,莎姐眼睛对着电脑,拿起咖啡来喝了一口,还是那种苦香的味道。
到了下班时间,莎姐背上背包准备去她喜欢的一家小资咖啡馆吃上点简餐,今儿的事儿毕竟很闹心。
刚出公司门口,凯瑞打来电话,莎姐拿起电话来说到:“凯瑞呀,在干什么呢?我去吃饭,你去不去?”电话那头说道:“莎姐,现在情况是这样,领导烫伤挺严重的,伤的还是脸,本身领导有细微的伤口,现在感染了,很严重,你这边最近这几天现在家好好休息下,缓缓神哈。”
“可是!”还没等话说完,电话那头传来盲音。
杀姐懵了
不知道领导脸上的伤口,也不知道说完就完。
杀姐双手被细风吹得来回摇动,手机落在地下,手机碎了半个屏幕,缓了好久,杀姐拿起手机,按下home键,看着屏幕上那个还算年轻的自己。
稀碎稀碎的
杀姐不远处,杀姐手下的小女生冲着伙伴说道:“表格现在才弄完,都怪她,让买什么咖啡。”一旁的伙伴问道:“那你咋一点脾气都没有呢?”小女孩轻笑两声说:“我多给她加了两口唾沫算么?”
这孩子,像杀姐,吃不了一点亏
杀人的杀,刀口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