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这一路走啊走
不知不觉走了二十多年
远离了家乡,远离了亲人,远离了故土
慕然回首,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才知道自己已走了太远
太远,太远
远到已无法找到回去的路”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有个院子的好处……晒书
都是老书,八十年代学习的书、七十年代偷偷躲在被子里手电筒看的小说,第一本记得是看的是图七!
看到这些书,就是一个历史的回顾”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伟大的作家与作品,大多来自于动荡时代或悲怆人间,杰出的作家有着异乎常人的痛觉与悲悯,并能运用想象和文字表达出来。他们不探究时代的原委,也对解决办法无能为力,正因为此他们的作品呈现出巨大的无助,能激发大多数人的同感。
我们爱他们,但不爱他们的时代。”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汽车的喇叭声响个不停,我听见愤怒的人群在吆喝呐喊。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阿格尼丝渴望买上一枝勿忘我,只要一枝;她希望把花举放在自己的眼前,作为美的最后的、不为人所见的象征。”
独个去爬了梧桐,一路上遇见一些人,留下来一些有趣的印象。
上山的路
有一位小伙,应该与我是同一趟地铁下来的。本来是各走各的,然后发现他好像和我是去同个地方。路上,有一辆洒水车开过,我为了避开阳光,这会走在右侧的人行道上,看着它的左侧在喷出水。心想它的干活这么人性,只往路中喷、不会妨碍到路人。误会啊,误会:我刚才走在灌丛的右侧,我现在走在没灌丛遮拦的地方,它喷出的水,将将触及到了我。
我瞥见,那小伙走在路的对过,阳光底下。继续,又遇到了这辆洒水车。这一次,见到它在往它的右侧喷水、不是先前见到的它在往它的左侧喷水,如是它和我交汇的那段,它的干活这么人性,丝毫没有妨碍到我。确实啊,确实:转身,它已是同时朝两侧喷水,猜的话,那司机给了我关照。
接着,那小伙就走到了我身边了。接着,他就开始搭讪,我们边走边随意聊着。他说他今天睡到十一点才起来的。他说昨天他那帮朋友把他坑惨了,它们一起去海边玩,他的设想是去了海边接着就爬山的,结果没人响应他的爬山。他说他们都累惨了,冲凉的时候,腿在打抖。他说累了就早点睡嘛、他那些朋友还在打游戏。他说爬上去估摸要到五点了,在上面待一待,看了日落再下来。
问他来自哪里?河南。问他来这边多久了?十岁就过来了,现在要到二十了,有个姑妈在这边,他和她一起过。问他在这边读了书吧?读了初中,读不进书。问他出来做什么事?美容。问他现在还在做?暂时没有,这段时间先休息一下。问他是不是继续做美容,或者转做别的?还是做美容。问他有几姊妹?有个妹妹。问他妹妹在哪?这会在四川玩,跟她一个在那边读书的表姐一起。
他走得轻松,我走得吃力。我让他自己先走吧,我说或许晚点我们会在山顶再见到。然后,他加速前行了。然后,我遇到了在歇息的他。然后,他又走到前面去了。然后,我遇到了在歇息的他。然后,我继续往前,再后来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是他悄无声息地从我身边走过去,还是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转身下山去了?
下山的路
有一位小伙,从我身边过。我正在勾头看着脚下的台阶,小心而轻松地走着。他是在两个人几乎肩并肩、脸贴脸的时候,向右扭头跟我说话,大意是没有灯、看得清路吗?我说看得清的。我在回味他刚才说的口音,我在回味他刚才扰到了我、让我觉到有些上火,然后小小的火退了,我在想我刚才回他的时候,应该先说声谢谢,然后再说我能看得清的。这么想到,朝走在前面五三米的他喊句:谢谢你。
他低声应了一声,我没太听清楚,理解成了:没关系。他和我的步调有些接近,就好像他有意在踏着我的节拍,在前面给我留一盏灯,虽然我倒希望他走快点,让我独自看着脚下的路走,我会更轻松一些。于是我稍稍地放慢脚步。间隔远些地跟在他后面。
直到某处,我想起来把他拍下。操弄了一阵小屏幕,拍下了,手机放回裤兜里。立马觉到了临时性的眼黑,就像蹲地上一阵、猛地站起来会觉到临时性的晕眩。跟在他后面走着,看他走得一点不带停滞,猜他是熟路的。来到了公路上了,看出他有些迟疑。这时,我来到了他身边,两个人搭腔,才知道他第一次来,刚才一路看着导航的。早知道是这样,我先前与他一起走,对他会更好些。
他来自重庆。他的父母和姐姐都在这边做事。他刚刚大学毕业,考上了研究生,接下继续读书。他们本科班上五十个人,只有两个同学考取。他们本科班上四十个男生、十个女生。他们研究生班上估计也是五十人,女生应该不到十个。他来这边玩两周,下周他就回去,因为他已经来了一周了。家里那边,还有个奶奶,想来他跟奶奶比较亲近。他回去,也不定是继续在周边玩一玩呢,还是找个事做一做。他在大二的时候,打过暑假工,那时也不懂,进了工厂,电子厂,做了修理的活。
给他一个提议,接下的读书期间,可以找份兼职的事情做一做的。这个年代,网络办公大家都很熟悉了,他可以试着联络一些这边的企业,建立起联系。他的专业够热门,这边企业或有兴趣。他的家人基本都在这边了,等他毕业了,来这边的可能性会很大。
给他一个建议,谈个女朋友。他说他们学校也算综合性学校的,那就好办多了,可以跨系,找别的专业的女生。
给他一个提议,那儿有洗手间,你或可以先去放松一下。他想了想,去了。
他戴眼镜的,头发水淋淋的,就好像刚冲过水,那是这一路走来的汗水。我心想,若是有缘,日后或会再遇上他。
待在山顶
离日落的时间还有好些,我找了个够阴凉的地方坐下。那是一个开放的小院子,开口处分列着两个垃圾桶,也即这两个垃圾桶算是两个门柱。进来是一个矩形的厅,正对着开口的那条长边摆放着两条石凳(大致是南北方向延伸),然后左右两侧的短边各摆放了一条石凳,每条石凳是可以同时容下两个人坐下那种。
我选中了长边靠北侧的那条石凳坐下。包放在右手边。从包里取出来书和啤酒,啤酒放在左手边,书拿在手上。翻了一阵书,这个院子就我一个人在,直到来了一位年轻女子,她选中了长边靠南侧的那条石凳坐下。她坐下时,有和我打招呼。大意是:这个地方看书,很舒服。哥,在看什么书?先前,她走过来,我只是眼角瞥到了一个轮廓,这会抬起头来稍稍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个三二十岁的女子。她对我的称呼(哥),不像上山时他对我的称呼(叔),那么让我觉到舒服,让我觉到她可疑—像是走江湖的?
回了她一句:从图书馆里借的书。我又勾头看我的书,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我的眼角能够瞥见她的两条小腿在凳上前后荡来荡去,看得出她心情很放松,我先前才坐下那阵也是这个样子来着,一面翻着书,一面有意地让两条小腿前后荡来荡去(也算是为了快速修复一下疲劳了的两条腿吧?)
慢慢地,院子周边的人越来越多。我放下了书,开始和她说话。这之前,有两个小伙在商议着走秀桐路下山,他们不知道方向,我朝他们喊话,给他们指了方向。然后,她和我两个说话,她说她迟点打算从碧桐路下山,她是从秀桐路上山的。后来,有一个小伙打算从碧桐路下山,他问我方向,我给他指了。我又对她说,你可以和他一起走啊。她笑一笑:他一看,就很急。他要赶路,我要看了日落再走。然后,我问她是几点开始上山的。
她是四点开始上山的,上到顶大致是六点。我看看时间,这时是六点二十八。她说她前天也爬上来了的,从凌云道,她说走那条道是因为少不更事。我以为她就住在山下。她说她住在宝安,她看到小区里的大爷大娘都在锻炼身体,又看到自己成天在睡大觉,觉到不合适才出来走走的。很快,我就修订了自己先前的误会,她不是本地的,来自广西。我说她的身体够好,她说她在学校每天早上都要跑步的,跑一千米,我猜的话,她读军校或者警校。
问她读几年级了,她说读初三。这一下,她让我刮目相看,仔细地盯着她的面容看,先前还以为有三二十岁的,这下看着真就是张孩子的脸。先前还觉得她是走熟江湖的那种,这会只觉到那是她这样的女孩自然表现出来的一种青春年少的做派。
她读寄宿的。早上六点钟起床,要跑五圈步,每圈两百米。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睡。中午要午睡的。她不打游戏,闲暇的时间,要么是看小说,要么是画画,她喜欢画画。我问她这么能说,是不是在学校,在课堂也喜欢说话,她的回答是,她在外面话多。(如是,或许:她的校园里,会显出与我面前的她不同的一面:看着文静?)
院子里,在我们两个聊着时,进来一位年轻小伙,坐在我的左手那条短边的石凳上,他在静静地勾头看着手机,在我有时瞥过去时。直到某一刻,我问她有姊妹几个,她说只有一个哥哥,哥哥大她十岁,有跟没有差不多,没有什么交往的,除了要钱:我向他要钱,他给我钱了事。我听了笑:不是这样子的,你爸爸妈妈一早肯定跟他说过了的,你妹妹,你要罩着。这么说,我指着边上的这位小伙:假设他是你哥哥,你是他妹妹,他心里就总记得要好好照顾好你的。
他抬起头,笑着:我坐在这,也躺枪了。(他有听到我们的对话)他也来自广西,读大二,来这边也是住在亲戚家,本来想找个暑假工做做的,暂时还没找到。他带了相机,她看到了觉得相机太重说不方便带。他说他觉得没事。他每天都要跑上一二十公里的。他迟点会走小梧桐那边下山的,他说在那边拍城市的景色会更好。(我听了,觉到被提示:他会特意去拍城市,我会特意避开拍城市)
她一再把他牵扯进来,就像是为了举证她向我描述的在校情形,都是真实的。下午四点半到晚上七点的自由活动时间(包括吃晚饭),她大多是画画,他大多是打球(他说他读高中时,下午会多一节课,是五点稍过开始)。我问她一周上几节体育课?两节。下午是不是还会运动一下?早上跑了步了,已经够了。我问她晚上是不是到点了就要熄灯、不能看书了?成绩好的,可以继续自习。
我说这个睡眠时间不够啊。她说先前有人投诉了的,老师说整改,后来又还是这样了。我说也不是老师一方面的问题,学校是这么要求的,很多家长是这么要求的。她说暑假也要补课的(她这次逃了),两个月只休一个月,补一个月的课,刚放假的半个月,和开学前的半个月。他补充说寒假也要补课的,首和尾各一周。
他在学校有手机的,不过他不玩游戏,用手机就是追剧或者看书。他和她要看视频节目了,可以去电教教室,联网的大屏幕,可以选播想看的节目的。(这让我想起,读大学的时候,大家待在一起,看电视)或者,就是看小说。小说要用白皮纸包着像课本,在教室里看。我猜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这种,他们说是。
她说起了黄金六小时。向他求证。他说是,周日的十二点到十八点,可以自由出入校门,去外面,平时不允许。他比她大五岁,他弟弟正好和她同个年级。他们两个说起他们在校园里的相类似的经历来时,眼睛看着眼睛,笑脸对着笑脸,让边上的我都觉到一种幸福。我想着,应该让他和她互相留下联络方式,保持一些联系。
她说她明年打算去泰山。我说去泰山不如去黄山,看景色的话。那时,我当然忘了,登泰山之于她这样的少年的意义。那个时候,她有一次明显的改口,先她说的是:你去过泰山?后她说的是:您去过泰山?想来在那时她已经看清了我的面目,一位大爷。
后来,摸黑下山的时候,我还在惦记着这个女孩。我登上地铁的时候,在想:她这会会走在哪里呢?我回到家时,在想:她这会会走在哪里呢?我想的话,若是她和我一路走下,或是快捷的。我想的话,不管她这一路怎么走,对于她而言,都是合适的。
我一再地将他和她比对。她的皮肤是白的,他的皮肤是黑的。他和她一样,长得都有些好看。他和她一样,都能够在人群里,和陌生人顺畅地相处。他来自农村吧?他猜她来自城市吧?她从他的开口听出他带的口音,他说了一个地区的名字,她没有附和。
擥大薄之芳茝兮,搴长洲之宿莽
---2023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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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一九二) 2020.12.30
下午,在公园里走路,还是我们两个。不同的是,加多了一位,我带了侄子来,让他跟在边上。气温在我来说,是很高,身上有那种热得发燥的感觉,也许是秋干物燥的缘故?你说气温还好啦,只是太阳有些大,昨天晚上你甚至觉到了有些凉,差点被那凉给放倒。两个人,感受到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把我听到的一些故事,连同附带的一些推测,分享给到你,你参与到从旁评述的视角中来,就像我们两个在看同一出戏,在指指点点。借着这共同的指向,我从你这方得到了一个反馈,这反馈能够对先前自己根据输入得到的输出进行一个调整。这样一个过程,哈哈,正是我那时所学的自动控制所论。
那时,我像身边的这侄子一般大。那时,我没有跟在谁的身边,亲历到从中获悉他人经历的过程当中。大概,正是由于这样一种那时的匮乏,造就了我到了现在,对于听取别人的故事,怀了特殊的热情,就像有一个呼召:去,去听人家切身的故事吧。如是,我总试图让自己虚位以待,待那故事涌现。
我问你,这个年度的总结,写了没有?你说写了,没几句话。我没有再问你写了什么。我说我那天读到了同学的总结,然后在半夜起来的时候,睡不着了,就在脑袋里过,算是做了一个总结。我没有再说我都过了那些画面,我只是说好像也想不起来几件事了。你笑一笑,也没有再问,这是一种默契。
说说新的一年吧。你说明年会向好,这不是你第一次这么说。简单地问你的理由,简单地你回了几句。那理由和几句,对于我来说是含糊的,涉及到经济,这个正好交给走在身边的学这个的侄子,让他去琢磨你所说的好啦。回到即将过去的这一年,我问你:你的身边,有明显遭受了不好的影响的吗?
没有。我也是,也许是我的接触范围有限,我所接触的有限几个搞企业的,在这一年里,不但没有不好,恰恰相反地,是好过往常。这种感觉,只能代表自己啦,就像我们一起希望明年会向好,大环境就似那风,飘摇在其间的我们就像那风筝,失去了风的承载,风筝飞不高,即便飞高也会摔得很惨。
那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顾着一些画面,很简短地。由近及远,这阵子她妈妈显得柔和温顺了许多,脸上多了笑,语气缓和许多,现出了一团和气,挺好的一个迹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她内里经历了什么而引发。这个学期,几乎是每一天,周周的上课和作业,更像在游戏而不是学习。
就像是这屋子里,持续地处于节庆之中;就像是这屋子里,持续地处于微醺之中。这些天,由于背痛的缘故,自己在试着艾灸:晚上了,把背露出来,让热的端头接近那有感觉的地方。起先,自己穿着衣服弄的,结果那衣服上,出来了两个洞眼,挺好看的。起先,自己在烟雾缭绕中,陷入无所思中。
后来,就还是手里拿本书在看,那本书的内容足够吸引自己。最长的那一次,燃了一整根艾,开销了一百五十分钟;最短的几次,燃了三分之一根艾,开销了五十分钟;自己偏向的是燃二分之一根艾,开销七十五分钟。独自地待在厨房里,那烟的气味让自己觉到宁静。周周爱评说一句:你又去当神仙啦?
然后再警告一句:你不要上瘾了。她说的没错:有时候,热作用在皮肤上的某个地方,那种发痒的感觉固然让自己觉到那是热力在发生作用,将体内的什么寒气化开,而在意象中觉到一种好。有时候,那种发生作用的意象没有出现,只是那特殊的烟气,钻入了鼻孔,沁入了心肺,就让自己觉到喜欢。
头先的几次吧,那时最有感触。端坐在那里,烟雾缭绕着。在无所思之中,还是残留了一些有所思:脑袋里浮现出了一个画面,在乡下的灶火边,灶里闪着红彤彤的火光,空气中或浓或淡地弥漫着柴火的烟气。那烟气的味道与这会烟气的味道混在了一起,那烟气的模样与这会烟气的模样混在了一起。
那灶火,是在老家吧?姑姑家的厨房里。那灶火,是在湘西吧?土家的锅底下,苗家的炉膛里。由着那火的光亮,那个习惯于把胸脯敞开了,任火的热量钻入体内的老人的形象显现了出来;那个站在柜台后,显得健硕的老人的笑脸显现了出来。那笑脸只是那么一瞬,却长久地刻写在自己的记忆之中。
阿雅后来说我随手给老人拍下的,大概就是老人最后留下的照片了。她和我在谈及老人的离去时,所体会到的不是悲伤,只是生命的一种神奇。这种神奇,透过自己和老人的那一相遇,而分明地显现在自己眼前。这种神奇,在每当自己觉到要什么也涌现不出来的时候,会想要走出去,走去湘西之地。
走去湘西之地,有了一种象征的意味。写入这个总结的,可以有今年去了趟湘西,还可以有明年要去趟湘西。类似地,可以有今年春天和夏天去了趟老家,还可以有明年春天和夏天要去趟老家。每一趟,已经完结的,将要展开的,都像是一个节庆,像是树木的年轮,刻写下来自己生命的神奇的印记。
以前,总会好奇,这个或者那个,怎么就颈椎有问题了,莫非是她们太娇气?然后在好奇之余,忘了这事,毕竟是人家的,自己没有感受。现在,轮到自己的颈椎有问题了,同样还是好奇: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不这样?然后,不断地思索:在这好奇之余,这事大概就这样了,这或隐或现的痛,大概会一直陪伴着自己了,毕竟身体到了一定的时候,总归要显现出这样那样的迹象。
“虚位以待”是最近读到的那本自己认为近期对自己作用最大的书,给到自己的一个提示。一旦这个提示出现,这四个字就被自己用来,看过往发生的事情,看眼下正发生的事情,看未来将发生的事情。这四个字统括了:放下;你若开放,清风自来;构建;涌现;埋放于土中的种子的发芽、开花和结果。
“每一天,尽可能地让遇到你的人,因为遇见你而觉到一分温暖。”在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读到,让自己觉到喜欢,成了自己的一个指引。顺着这个指引,自己会较之前更多地稍加留意,过往倾向于无视的那种遇见,走在路上遇见的那个路人,不再只是一概地融入自己所走过的路途中的那个背景。
她,成了鲜活的一个人,一个生命,在相遇的那一刻。那一次,去看一位长辈,我站在了他的身后,给他按摩着,当时什么也没想,就这么按摩着,也许想到了这样的身体的接触,可以让他觉到一丝舒服,我隐约地知道,触觉这个往往被忽视的感觉,往往有神奇之功。反正我自己喜欢让自己动着。
后来,她告诉我:那天很感谢你,给我爸爸按摩过的,除了我和我弟,你是第三个,谢谢你。我本觉得很平常的事,无足挂齿,她说出的谢谢反倒让我感动:好像自己那些微的动作,有了什么神奇之功。着眼于生活的细处,是某一次从某一个分享中读到的提示,我一直依稀记得那一次的那一个分享。
独自走在那条小径上,遇到了一个路牌,指向三个方向:天上人家、大门和梧桐山。那个路牌标识了我所从来的,我将要去到的。那个路牌统括了我的脚步已经走过、正在走着和将要走去的。很高兴遇见这么一个路牌,我躺在地上,对准天空,将它拍摄。那一瞬间,将它仰望,莫名地想起北极星。
结尾处也是开始之处,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完成于2020年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