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篇文字中,看到一名八零后作者写他小时候喝凉水吃宝塔糖,因着相同的经历,我很有感触。
面黄饥瘦的我们那个时候也经常吃这个,时不时就打下一条虫子。但我们这儿将它叫作打虫糖,五颜六色的,有着怪味。
那个时候,我们不光吃打虫糖多,喝凉水更多。
喝凉水,其实开始是喝一瓶凉开水。读小学的时候,时兴用玻璃瓶带水喝,当然,那个年代的乡村老百姓,没看到谁用买来的水杯带水喝,没钱,不得不心疼。对于学生的我们,更别指望水杯了,只能是就地取材。
玻璃瓶大多是医院装葡萄糖的那种玻璃瓶,就连这也算稀罕物。人们用得极少,小病小痛大多用土法。不像现在,喘气粗一点,眼神差一点,就赶紧去医院挂大瓶大瓶的盐水。
这种瓶子一般是五百毫升的,我们用钉子或剪子尖将瓶子的软皮塞绞一个孔,穿过一根或长或短的软皮管。
软皮管就是电线的表皮管,抽掉里面的铝芯或铜芯而成的空心管。这种东西现在很普遍,似乎到处都是,在那时却太难得了。当时,乡村没通电,很难得有电线,偶尔有,也是从城市或集镇某处亲戚家讨的。
记得那时,一根一米长两点五毫米直径的软皮管,必须用五个硬糖换,还得看人家的脸色和心情。
有这套装备的,当然格外趾高气扬。
吃饭之前,我们先在家装一瓶开水,放块糖精里面。吃了饭,开水就不烫手了,提着瓶晃晃悠悠一路往学校走,一边将皮管含在嘴里。遇见了人,就慢悠悠地吸上一口,故意弄出滋溜滋溜的声响。吸完之后,将皮管捏在手里,转得呼呼叫,嘴巴适时地啧啧着,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
有的伙伴在瓶颈上绑一根八股绦,像背书包一样背着瓶子。瓶子一会儿在屁股上拍打着,一会儿被抱在胸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