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早上,我还沉睡在梦中,补偿一周以来,对睡眠所有的“亏欠”。文凯的电话打来:“还睡呢?我爸妈过来了,要请你吃饭!”
我激动地坐起身,“哎呀!怎么不早说?”
“早说你还能睡得这么舒服,电话响了这么长时间才接?”那边带着笑意和调侃。
我早已心乱如麻,就像只顾着做数学作业,作文应付了事儿,老师突然让我站起来读作文一样慌乱、紧张、无措。
我扔了手机,去洗个澡,冲掉所有的睡意和凌乱,头发稍微吹了一下,披着湿答答的头发,打开衣橱,一件件翻过,我穿哪件衣服?
虽然不爱买衣服,但衣服还是挂满了衣橱,衣服多的坏处就是“选择困难”——现在的我很纠结 ,太严肃了不行,太暗的颜色不显肤色,太新鲜的颜色不庄重……
十一点,当文凯再打电话来,告诉我已经在小区门口等我了,好吧,我把已经干透又被汗水濡湿的头发梳成马尾,一狠心穿上平时上班的那件蓝色带白色领子的衬衣裙、一双白色平跟鞋出门了,反正穿这件衣服最多,最自然。
这件衣服还是在临城时欣姐的建议下买的,上次去看她,还是她刚生完孩子,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她哭了:“以后我教谁打扮、穿衣服,我想要个漂亮的小姑娘,给她买裙子、梳小辫儿……”要是欣姐在身边就好啦!
在火辣辣的阳光照射下,我一溜儿小跑儿冲到文凯的车前,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我们小区太讨厌了,不是本小区的车不让进!”我锤他一拳:“你也很讨厌,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该穿什么,怎么办?我这样还行吗?……”他在笑,我在碎碎念。
“挺好看的,漂亮又大方,身材也好,穿啥都漂亮……”身后一个带着几分笑意和惊喜的声音响起,我扭头一看,羞死了,一对中年人坐在后面正冲着我笑,他们都很和蔼,但我,我怎么办?
“这是我爸妈”文凯还在笑,“爸妈,这就是燕子 ,你们都不用紧张了吧?”
“伯父伯母好!”我破罐子破摔,“您见笑了,我这人有点大咧咧的……”
“很好,我们喜欢这样的孩子,白子,去饭店吧!”他的妈妈说。
我瞪他一眼,他抚一下我微微汗湿的后背,“没事儿啦!我们去吃饭!”
车在一处四合院门口停下,“这是白子爷爷留给我们的,平时我们都在海城,白子为了上班方便住他自己的房子,王叔老两口替我们打理。”他的妈妈说。
“白子就是我”文凯说:“我哥叫黑子,小名儿,爸妈,在燕子面前,能别这么叫吗?给我点面子,行不行?”平时沉稳的文凯,带了几分孩子撒娇的俏皮。
小院干净整洁,饭菜也很可口,他的父母都很健谈,也还算随和,尤其是他的妈妈,很热情,抛开初识的紧张,一顿饭也还算愉快。
吃完饭,我还是打算离开了,跟他们告辞时,文凯妈把胳膊上的一个玉镯戴在了我的手上,我推辞,“伯母,我不戴首饰的,尤其是玉的,碎了太可惜!”一看就是好东西,我可不敢收。
“那你回家就把它收起来,以后啥时候想戴了再戴。”他母亲又拿出一个红包,拉着我的手说:“这是我和他爸的一份儿心意,你要是不收,我可就紧张啦!”
“拿着吧!”他爸说:“我和你伯母都知道你的情况,也看好你和文凯的这份儿感情,有时间去海城看看,玩儿几天。”
文凯替我接过来,带着几分顽皮,“爸妈,谢谢啦!燕子,我们走!”
我只好道谢,被文凯牵着手走出来,他的父母把我们送出院子,看着我们离开,才转身回家。
我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白子,这名字,咋这么亲切,我小时候养了一只小狗儿,就叫白子……”
车里冷气“嗖嗖”地响着,他吻住我的唇又放开,“小坏蛋,一开始看见你的坏笑,我就知道你在乱想,原来是这样,我和哥哥是双胞胎,小时候奶奶说起个小名儿好养活,哥哥长得黑点儿叫黑子,大名叫文胜。”
“别跟我说那么多,我今天生气啦!”我说:“让我在你爸妈面前丢脸,我很生气,哄不好的那一种!”
他刮刮我的鼻子,看着我紧绷住笑容的脸,“我家祖传的镯子你都收下了,这会儿又来拿捏我。”他一边开车一边得意的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我摘下镯子,“大不了还你呗!”
“那可不行!我爸妈已经认可你啦!这镯子是奶奶给妈的,我妈一只给了嫂子,一只给了你,你还回去,我怎么办?”他停下车,拉住我的手,“燕子,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