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她又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内,然后打开门。她那瘦小的背影在我看来刮一阵风都是可以吹倒的,尤其是她的裤脚,在她颤颤巍巍的迈着步子的时候在空中荡来荡去。其实照以前她可能还是这一副模样,只是为什么我现在要如此的注意到她这样苍老的形象呢?也许是我现在头脑发昏的缘故吧。
我听见她屋子里一阵锅碗瓢盆挪动的响声,然后她又出现在我视野里面了,她身形慢慢的在我眼中变大,步子迈的小,两只手上拿着生姜,把它递给了我,我谢过她后就上楼去了。
在听见她关门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心里面在想她如今的生活,我又想起昨晚的凌晨她的屋子任然亮着灯光。她那颤颤巍巍的样子不断的浮现在我的脑子里面,如今的她就像一只困在水缸里面的一只鱼了,对她来说每天都是重复一样的,今天的夜晚都会去召唤明天的清晨。她的那个屋子的整个部分都充满了孤独的影子。
在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住在我楼下面了,那个时候她的丈夫还在,老两口虽然谈不上在生活中发现一些新鲜的可以去支持她们捕捉住曾经年华尚在的欢快,但总归是有一个陪伴的。她那在外地的女儿也回经常来看看他们,日子过得清闲而且平稳。他的丈夫是一个和蔼的人,碰见我时喜欢与我闲聊一下事实新闻,他看上去懂些学问,也爱抽烟,我在刚来时因为人生地不熟在很多方面都向他请教过。然而就在那个对她来说的不幸的一天,他的丈夫死去了,平时还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她使人望而却步,有几次我都听见她与到来的女儿在楼下争吵,然后就是一阵抽泣的声音,这样持续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有时候我碰见她也能明显的感觉出来她体内迸发出来的那种哀凄之情,她的行为举止比以前也慢了许多,其实她就是从那个时候老的,可是接踵而来的事情又让她措手不及,以至于她变成了今天我眼中的模样。
自那一年之后她女儿来的更加的少了,但是她仿佛已经适应了与那陌生的寂寞相伴,有时候我遇见她,她还会与我说笑,叫我快些找个女朋友之类的话,但那也许都是些表面,她活了六十多个年头,也许已经是生活的合格的对手了,强做镇定之时,那心里的不快之情也不会流露出来。在她刚刚与她的命运平分秋色之之时,那一件在我看来是丢了狗的小事却让她现在如此的不堪。
我想她一天能做些什么呢?坐着,躺着,站着,买菜,做饭,看电视...
想到这里,我同情着她,她真是一个可怜者。
我把她拿给我的生姜放在桌子上,烧开了水,把药吃了,我晕乎乎的想睡去了,我的思维变得迟钝了很多,所有的事情都被我排斥在外,甚至早上陈先生那让我不适的语气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