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不叫圆圆,本名叫方方,其实也不叫方方,确切的说应该叫芳芳才对,以前村里人文化低,也没什么出生证,姓名、出生日期基本上都是村务工作人员道听途说、信手涂鸦的,比如我的出生年月都是错误的,只有日是对的,再比如我弟的名字直接从“豹”变成了“宝”,所以“芳芳”成了“方方”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至于为什么叫圆圆,说起来还有个故事的。
大约两年前的这个时候,圆圆同志在某个朋友聚会上遇到了一个男生,男生个头不高,圆脸,微胖,不到一米七的样子,应该是遗传的因素,父母一方是北京人,一方是四川人,不过家境应该还可以吧,男生自己在宽窄巷子开了一个地方风味餐厅,经营状况怎样不清楚,应该还行吧。当时,圆圆同志还没完全毕业,快五一的时候,回了宜宾的学校,办理就业及档案转移事宜。
有一天晚上,都快十点了,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正是这个男生,用怪异的川普问方方同志在不在?我据实以答,可此男生似乎并不十分相信,站在门口,不说离开,也没打算走。我只好请他进来,并用刚从沃尔玛买来的玻璃杯给他倒了一杯水。男生聊了很多东西,比如他最近正在看的《爱情公寓》,并极力推荐我看;比如他询问我和圆圆同志的关系,我据实以答;再比如他在宽窄巷子的风味店,他父母的情况,他为什么留在成都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我都哈欠连连了,他却说的兴致盎然、意犹未尽。不过,最终话题的落脚点都是圆圆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问,他说他没有圆圆的电话,也没有QQ,仅有这个地址。至于为什么会有圆圆的地址,我忘了,好像是之前有给圆圆邮寄过一次礼物之类的。总之,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这个地方的。
我那时正一个人在客厅上网,他本想要圆圆的电话,我没有给他,我觉得,女生的电话跟年龄一样隐私,除非本人自愿说出来。此时,刚好圆圆也在线,我就把这个情况反馈给了她,并说了要电话的事,圆圆觉得非常赞。我们聊天的过程中,那个男生时不时的扭头往我的电脑屏幕看,为了不被发现,保险起见,我把原本备注为“方方“的名字改成了”圆圆“。起这个名字也是灵机一动,由方想到圆,由方圆想到陈云,据说解放前的陈云曾化名陈方圆,因为是抓经济工作的,外圆里方的铜钱,自然成了陈云工作的完美代表。
男生后来又来过几次,有一次聊到很晚,客厅的时钟都指向后半夜了,男生还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我和圆圆轮流打哈欠,见不凑效之后,只好直接明说时间不早了,送他回去之类云云,没想着这男生还真实诚,还真是让圆圆送。大半夜的,自热不能让一个女生送一个男生,于是我和圆圆,把男生送到了一环路,男生没反应,于是继续送,经过成都银行,沿着双玉路,一直走了好几个路口,男生才表示前面不远就是他家了,不必再送了,我和圆圆才长舒了一口气。
后来,男生没怎么再来了,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前几天,聊《台湾食堂》的时候,有提到凤梨酥,圆圆说非常好吃,我说我没有吃过,圆圆非要送我一盒尝尝,于是在成都点了几下鼠标,银行账户里少了几十块钱后,凤梨酥从厦门的鼓浪屿一路疾驰,昨天晚上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赫然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了,我一看发货地址:哦,是凤梨酥到了,可真快!回到家打开包装,一大盒内有六小盒,有点像加厚加大的火柴盒,包装精美,而且居然还有份小杂志,上书”大北美华,鼓浪屿理想国“,“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鼓浪屿”,里面是有关鼓浪屿的人和事,虽是旅游推介,却也温文尔雅。还有一张明信片,是钢笔手绘的鼓浪屿街景,恬静悠远,令人神往。
我看着这盒凤梨酥,不知怎地,竟想起杨修跟曹操开的那个玩笑,一人一口酥,唉,这个笑话有点悲伤。
这是圆圆的故事,和鼓浪屿、凤梨酥没有太大关系,也无关成都、厦门、北京和郑州。讲了这么多,其实我只想说一句,只说一句:
圆圆是个好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