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儿
冬尽,暖阳,迎春。
腊月半,晨起,圆月还在西边树梢上挂着。阳台伫立,虽有寒意,但不浓,毕竟,春要来了,它势必要做好迎接的准备。
放假一周了,感冒昨日才见轻。若是痊愈,我便早去晨跑了。婆婆说,地里的小麦干旱,一个冬天不见雨雪,麦苗都黄了,该浇地了。
自从放假,除了去看望母亲和爷爷,我还没出过家门走走呢。
今日的早餐很早。饭后,公公把浇地的水袋装上三轮车,准备浇北地的两亩麦田。公公开着三轮车前边走,婆婆骑车载着我后面跟着。阳光撒在身上,暖暖的。
浇过水的麦田绿油油的,在晨曦的照射下,泛着金光。我家的麦苗,苗尖儿发黄,干枯得打着卷儿,像一碰着就要断掉似的——确实该浇了。
公公把三轮车停靠在水井旁,我和婆婆铺水袋,从水井处一直铺到我家麦田里,约有二百米。清凉的井水从深井里穿过水袋通向麦田,如长龙一般。
井水在麦田里缓缓地流淌着,还咕咕地冒着泡。喝吧,使劲喝吧,痛痛快快地喝吧!
公公在田里看着,婆婆拿着一小铲子在一旁的田里寻找着什么。
野菜。我弯腰拔起一棵面条稞,我居然还记得它叫什么名字。婆婆说,现在这野菜最好吃,喊我和她一起去剜。我一下子来了兴致,毕竟,有多年不来田里剜野菜了。
记得,小时候经常和母亲擓着竹篮子到田野里剜野菜。面条稞,荠菜,曲曲菜,蒲公英,马齿笕,蕨菜等等。不大会儿就会剜一篮子野菜,回家后母亲把野菜分开摘好,洗干净,然后区别开来给我们做菜吃。如马齿笕,蒲公英,可以用开水绰一下,把水滤干净,捣几瓣蒜,加点醋和几滴小磨香油拌一拌,味道美极了。面条稞或荠菜,洗净后加点面粉拌一拌,放锅里蒸,蒸熟后,炒锅里放油加红辣椒炒一炒,真是色香味俱全。
后来,我们长大了,去剜野菜的时候便少了许多。野菜也被人们当做杂草用除草剂喷洒除掉,即使还有人去田里剜野菜,也得看看是不是被人喷洒了农药的田地。现在居然还有的田里,为了能够吃上绿色无污染的野菜,居然把一些蒲公英,马齿笕种在自己家田里。如今,野菜已成了稀缺的绿色佳肴。
我家的麦田,是不打除草剂的。公婆都是很勤劳的人,地里有杂草了,就扛起锄头锄一锄,或者弯腰拔一拔,每年春天还能剜些野菜回去。今天浇地,婆婆也是在田里寻觅又寻觅,只为那一篮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