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漫过田野,蓝蓝的天空上是红的月亮。
萝卜长了满地,家家户户都有,没有萝卜干的人家不过冬。冬天一趟趟的过去了,就只有萝卜干还在的。城里的阳台上,瓶瓶罐罐里藏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萝卜干。
萝卜干本不是萝卜干,他们长在田地里,哪里有土就长在哪里。萝卜大多是圆的、椭圆的东西,有白萝卜、红萝卜、青萝卜。今年,我遇见了一堆紫萝卜。奶奶说:“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紫萝卜有点发甜。”
我不喜欢吃萝卜,萝卜是个很凶猛的蔬菜。刚吃水分足、很爽口,吃结束从食道辣到嘴唇。和酒不同,酒从嘴唇辣到喉咙,两者各有一番醉意。于是,我又不得不喜欢萝卜。曾有一位营养大师,告诉我一偏方,每天下午4、5点吃一片白萝卜,可治咽喉炎。之后,再也没有在下午四五点吃过一片萝卜。时间就是这么地奇怪,刻意留的总是留不住。
快过冬了,家家户户都腌起了萝卜。各种颜色,各种形状,在各种各样的地方。我家的萝卜是半圆形的,这是爷爷一贯的刀法,像夏天切西瓜那样一片片的。萝卜干在躺竹席子上,已经晒了两天。正午,阳光热烈。我和萝卜们一起晒太阳,晒到口渴时,顺手捏一片过来吃。照这样子的吃法,村子里走一遍,走到哪里可以吃到哪里。
爷爷说:“明天再晒一个太阳就好了。”我又捏了一个,萝卜外皮蔫了些,也失了许多辣味,正正好 ,皮内仍保留许多水分。辣味,在水分将失未失时最美,过分失去之后是另一番味。
傍晚在萝卜干的余热中,气息微弱。乡村不适合孤独,寂静就是它本来的样子。我快速赶到城里,一路星光。
红色的塑料袋坐在洁净的白瓷砖上,绿色的秧秧草下面,是几个紫萝卜。奶奶说过:“紫萝卜最甜,将来是要留着做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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