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脑子塞满水泥。周末的游池里塞满了人。我想好好游个泳,海水太冷,沙滩人多。
我想追星而且,想逐浪而行,走不了多远又回到游泳池,怕夜黑风冷,怕暗处猛然出现的人。游一段,隅障碍物又停下来。周末家庭日,我似乎无法混入茫茫人海,像个刺眼的障碍物,让泳池里的家庭派对顿生警戒。
我是欢喜的,在星空下的海边一个人踏浪。脚丫裹上细腻的沙,靠岸最近的浪花最温训,轻轻抚慰着双脚,对着大海说:“讨厌,你为什么这么冷?”我好想在浪里飘摇,安然躲进海的怀抱,大陆忘了我,我还记挂着大陆也只给海知道。
生在高原,初隅大海是恐惧的,完全不可控,海太蛮荒,要把人扯碎吞噬。随着相处的次数增多,越来越了解海,也越来越喜欢海。
一次在冲浪,近两层楼高的大浪汹涌而来,我惊恐间从浪板上摔下来,恰好赶上大浪最劲的一波托举,我是欢喜的,不再挣扎抵抗,顺着浪,带我飘摇,时高时低,在波涛里沉浮,自己微如蝼蚁却安然。海是温柔的,也是包容的,如果我是,它就是。这次经历才算是彻底学会了与海相处,不是对抗,不是征服,是相处,是顺从和接纳。
海是智慧的,她常常说给我很多道理,她总在那里,不悲不喜。渐渐地,不喜欢呱噪的人群,与海嬉戏,像跟智者同行,欢喜、愉悦。
远处安静的海,水皮之下无数生灵,水皮之下无尽智慧。你看她暗潮汹涌、你看她平滑如镜、你看她慈母温柔、你看她激情澎湃……
你看她,像你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