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看着你
而不潸然泪下，
你的年迈与贫困
总牵动着我不安的心。
我不可能陪着你
直到天长地久，
在成人的时候
我装着雄心壮志远行，
而以后我又随黄土悄然离去。
只有风会吹抚你沧桑的面庞
而我只有心里泪垂。
我不可能爱着你
而无动于衷，
我知道我还会在每个金色的早晨
眺望北方的天野。
当冬天信风吹来
我便开始怀恋。
那时，地里扎着一捆捆玉米秆
荞麦会堆的比人高
牧人赶着羊群，点起篝火
唱着最凄凉的歌
喝完最烈的酒。
一阵风吹来
树叶沙沙落下
没过多久雪落下来。
树枝噼里啪啦的响
一夜之后雪落满高原。
孩子们相约去赶兔子
调皮的买起擦炮炸鱼塘。
那时你还那么年轻活力
可如今你却开始衰老
同我的心一起衰老。
工厂呜呜的残烟
好似你微弱的气息
逐渐干涸的河流
是你淌尽的鲜血。
朋友们带着妻儿去城里了
老人们也被抬进漆黑的棺材
孩子还站在树下看着远方。
而我只能站在这里
为你写一首诗
或是序言
或是终曲。
可我不可能看着你
而不泪流，
可我不可能爱着你
而不动容。
我不能啊，我不能！
谨以此诗献给哺育我的乌蒙大地。激烈的社会变革改变你的相貌，我终于还是认不清你了。社会在发展，可是你却愈发疲倦无力，你在高原吃力的说着什么，这么刺痛我的心，我也可能离你而出，我也可能弃你不顾。可每当我想到这片土地，我的心总会疼痛，我的神情总会恍惚。我知道我始终是你的孩子，我是要回到你身边的，我也会为你倾注我全部的心血，我希望那时你是那么年轻活力，那么健康快乐。唉，葬我于高原之上兮，伴我故乡，故乡难梦兮，只有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