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水大学团委于书记年龄马上就超限了，几个副书记中吴形副书记和赵隐副书记这几年的成绩比较好，两人都很有能力，工作勤奋，于书记在两人中很犹豫。他想出了一个主意，要搞一个团委内部的联欢会，把吴形和赵隐叫来，听听他们两人的意见。

“好，我早就觉得咱们应该办一个团委内部的联欢会，这些孩子们各个部门自己玩，咱们团委是个整体，应该办一个一起的活动，加强团队建设。”吴形非常赞成于书记的想法，于书记微微一笑。“可是我觉得，最近咱们活动已经很多了，组织部这边正在搞团建，实践部那边有自主实践，宣传部那边还在给团委、学生会、社联做形象宣传视频，这还都说的是大活，小活不断。孩子们都这么多任务了，再压上上去压力太大了，”赵隐提出了不同意见。吴形说道：“哎呀，就是给了这伙学生时间，也未必去学习。白校长昨天开会刚刚提出了要求，要咱们各部门加强团队建设，白校长说这话，要掷地有声他才高兴，咱们应该早下手，别让其他部门抢了先。”于书记说道：“办还是要办的。”赵隐也只好就这个问题不说话了。

吴形说道：“既然要办，咱们就得弄得大张旗鼓的，要求各部门出节目，把咱们学校和团委这几年的成绩和白校长昨天开会强调的几点都在节目中表达出来。”于书记说道：“恩，带几句挺好。”吴形说道:“于哥，怎么能带几句就行呢？咱们团委和学校这几年成绩这么好，得大书特书，咱们团委里的学生有才的不少，给他们点压力，肯定能出来了效果。”赵隐说道：“咱们联欢会主要参加的是学生，是学生的联欢会，让他们自己玩去呗，要是搞成了颂功会，哪个孩子会喜欢，有几个能来。”吴形说道：“这还不简单，出观众呗，让各部门出节目出观众，把会场坐满。咱们得把会场布置得热闹一些，节目搞得精美一些，还有各种标语条幅，观众手里的什么小拍手啊，还是彩花啊，荧光棒啊什么的就让各部门的学生去想吧，他们想法多。多花点钱没事，值。”赵隐反驳道：“中央说了要厉行节约，反对浪费。我觉得还是简洁一些好。”吴形说道：“你啊你，怎么那么固执，咱们是给白校长干活，还是给中央干活。白校长马上就退休了，接班的八成是冯子林。哪个领导不担心退休之后人走茶凉，咱们得表个态，支持白校长，哪怕他退休了咱们也支持他留下的成果，还不只是我们这些老师们支持，学生们也爱戴他才好，有了群众基础，白校长才安心。白校长还没退休，于哥年龄就已经超限了，不能在团委呆了。于哥的工作调动可是大事，能不能再蹿一下，这都是未知数。好钢要花在刀刃上，只要白校长喜欢，咱们花点钱就花点了，中央也查不到咱们这来。”赵隐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也别提白校长开会给我们谈的几点吧，改成他在开学典礼给新生的寄语吧。这样学生们还能听进去，不然我觉得他们会很反感。”于书记点了点头，说道：“嗯。”赵隐说道：“其实咱们搞宣传，不能靠大喇叭筒子喊，适得其反，现在的孩子们很讨厌这么做。咱们得接地气，放下架子，用新的形式，他们能接受的方式来做，刚建国时候的新京剧男女老少都抢着看，今天还行吗？”吴形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何尝不想，可是咱们宣传效果再好，给谁看的，还不是领导。咱们私底下说，白校长这个人啊，有点迂腐，他可能不会接受现在孩子们喜欢的那些方式，觉得那是误入歧途。还有咱们这次活动前期宣传、后期新闻都要做好，让每个团委的学生干部都在朋友圈里转一转，拉一些点击率，刷一刷数据。”于书记见两人争吵得很厉害，便说道：“好了，今天咱们就先商量到这里吧，我再想一想。”

“咦？你也在这里！”吕俊珏抬头一看，正是林梦瑶在冲自己笑。两人相互询问，才知道原来学校安排机械专业的几个班和经管学院的几个班一起上这学期的《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上课铃声响了，林梦瑶向教室内一扫，空座并不多。大一上课，来的人还是比较全的。自己刚刚只顾得聊天，忘记了去找自己的小伙伴了，她们去了哪，教室里茫茫人海并不能一眼看到。刚刚与吕俊珏聊天，正好挡住他身边的这个空位而没人来坐。眼见就要上课了，情急之下，也只好坐在了这里。她觉得这个教授满头白发，照本宣科，索然无味，举了几个贴近生活的例子，也感受不到什么微言大义。“明明就是简称思修嘛，大家都这么叫，这个白胡子老头偏偏要我们简称‘基础课’，还磨磨唧唧解释了那么半天，装什么学究，谁愿意听啊？”便拿出了手机刷微博、朋友圈，一边看着同学们吐槽老师的各种状态偷偷笑，一边在心里抱怨着校园wifi慢。不禁看得入迷，嘿嘿嘿小声笑了出来，笑声惊醒了自己，才发觉原来这是在课堂。连忙四下张望，还好声音小，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当下舒了一口气，继续低头看手机，这时听到耳边一个人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轻柔地说道：“听不进去？”林梦瑶抬头一看，正是吕俊珏在问自己，于是点点头。吕俊珏说：“我也听不进去。”林梦瑶说道：“我听我表姐说，这门课期末考得不难，机考开卷，只要价值观没什么问题，就能过。

林梦瑶觉得无聊，问吕俊珏：“咱们玩点什么吧。你会下五子棋吗？”吕俊珏说：“还好吧。”林梦瑶自命智商极高，与陆方瑾同桌时常常赢了他。其实林梦瑶下棋全凭感觉走，追求棋形的好看，逼到绝处才知防守，或是一味进攻，根本不想为后面搭桥，只是遇到了陆方瑾这个更差的人。陆方瑾本来对这事不以为然，但林梦瑶老拿这事挑逗陆方瑾，说自己智商多么多么高，陆方瑾多么多么低。陆方瑾却当了真，为了争口气，从图书馆借了棋谱来看，学成之后棋艺大增，林梦瑶再也不是对手了。谁知林梦瑶说业余玩棋，比的就是谁聪明，看了棋谱不算，再不跟陆方瑾下棋了，还是自己智商高。这让陆方瑾觉得林梦瑶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这次遇到了吕俊珏，林梦瑶觉得他看起来挺聪明的，又勾起了一较高下的兴趣。两人较量了几盘，互有胜负。吕俊珏很聪明，没看过什么棋谱，但五子棋的水平已然很高了。他其实盘盘都可以赢，但为了让林梦瑶开心，故意引着，让她艰难地赢下几盘，感到意犹未尽。两人不知不觉就下到了下课，林梦瑶下棋期间瞥了几眼陆方瑾，见他盯着老师，认真听课，还做笔记，觉得他头上一团傻气，心想：“这个傻子，这个课有什么好听的。”林梦瑶自以为终于棋逢对手，此后再上这门课，林梦瑶都要与吕俊珏“对弈”。棋下累了，两人就谈天说地，说说笑笑，林梦瑶从这个男孩儿口中听到了好多没听说过的吃的、玩的、有趣的东西，觉得他什么都懂，人又帅，对他的好感倍增。

根据杨晓瑜和陆方瑾带回来的化工厂污水口的样品分析，化工厂污水中超标的元素与沐水河水质超标的元素一致，所以沐水河污染元凶是这家化工厂的设想自然而然就提出了。实验结果一出来，陆方瑾晃着试管中的污水，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污染源头找到了，玥玥姐，我们下一步应该干什么，请您指示。”李玥萱说道：“化工厂的确是污染源，但这也需要参考，我们还需要取点样品。”陆方瑾问：“还需要取什么样品啊？”杨润瑜说：“你是想要点化工厂上游的水做参考吗？”李玥萱说：“对，如果上游水质没有问题，就说明确实是这些化工厂干的。如果上游水质也有问题，那就要考虑还有其他污染源存在。”陆方瑾说：“那我们还需要再去一趟啊？”杨润瑜笑了笑，说：“咱们要做就做个严谨的结果出来，去肯定要去了。陆方瑾啊，最近部门活挺多，你们课又多，你这次就不用去了，我和你学姐去就可以啦。”

杨润瑜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对李玥萱怀有几分好感，他想跟她两个人一起去。陆方瑾却坚持说柳晓琦给他分配的工作量很合理，最近压力并不大，可以一起去，想看看沐水河再上游究竟是什么样的，说什么“饮水思源”，“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杨润瑜拗他不过，心中有几分不爽，但也没有办法。

三人走在沐水河边，有说有笑，不知不觉来到了那个化工厂，标牌上写着“沐阳市鑫宝有限公司”。三人走到上游取了一些河水的样本，便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后，李玥萱说：“我觉得咱们还得取一点今天的化工厂污水做样本，毕竟多取几天的样本，结果更可信。好不容易来一次，多带点东西回去吧。”杨润瑜说：“陆方瑾，你去取一些样本吧。”陆方瑾正要走，李玥萱说：“别让孩子一个人去，前面的路有几个陡坡，还滑，出了危险怎么办？陆方瑾，我跟你一块儿去。”杨润瑜连忙说：“哎呀，不用你去，我去吧。但是这就你一个女孩子了，我有点不放心。”

“哎呀，没事儿啊，还有人能给我绑了不成。”李玥萱两手叉腰，扬起头，嘟起小嘴说，“别忘了，我爸可是公安局长，我也会点擒拿，一般人还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们把包放着，我帮你们看着，快去吧。”李玥萱平时对陆方瑾就像亲干事一般，陆方瑾对这个学姐也很喜欢和崇拜，平时见学姐娇滴滴的，原来还有这一手，不由自主地赞叹道:“虎父无犬女啊！”杨润瑜还是不放心，可无奈拗不过李玥萱和陆方瑾一面吹，一面捧，只好放下书包，让李玥萱看管，陪着陆方瑾向化工厂的方向走去。三人离化工厂已经走出一段路了，他们两个得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李玥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等他们。

杨润瑜和陆方瑾走到化工厂污水口处。杨润瑜心中还有些担心李玥萱，说：“你说她一个女孩子，那么瘦弱，自己觉得自己可厉害了。这荒郊野岭附近也没有什么人，要是遇到了什么不安好心的人，给她绑了。哎呀，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她怎么这么傻。”陆方瑾暗自觉得好笑，心想：学长平时处理事情沉着冷静，怎么现在这么紧张？莫不是，嘿嘿嘿。陆方瑾拿出瓶子去接水，杨润瑜靠在了旁边一个废弃的土墙上休息，听到土墙那边传来说话声。

“二哥、三哥，你看，咱们这个化工厂，这两年挣了这么多钱，嘿嘿嘿……”

“四狗，还有没有点出息，咱们现在可是改走正道了，有点气派，别嘿嘿嘿的。瞧你那样，那词叫什么来着？对对对，猥琐。”

“二哥说得对啊，咱们以前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现在呢，哈哈，咱们也是财主，哈哈哈哈。二哥、四狗，我去找地方上个厕所，去哪呢？”

“这也没人看得见，你就往河里尿就行了，那边不就是排水沟吗？你去那边不就行了。”

“嘿嘿，前几天钓鱼听那个冯专家说什么‘临渊而渔，渊深而鱼肥’，我这是‘临渊而尿’，嘿嘿。”听到这里，杨润瑜暗自好笑，欧阳修《醉翁亭记》中明明就是“临溪而渔”，这个冯专家背错了。“临渊而渔”，渊可是深潭，就算鱼大，脚底一滑掉下去可就没救了。

“快去吧，得瑟啥，就不怕钓上来个大鱼给你啃了。”

小解的名叫张三黑，他来到污水口前，发现陆方瑾在接污水管中排出的水，心想不妙，莫不是环保局来人查水质了。不对啊，来的时候都会事先透漏风声，我们这边都有准备，难不成这次是突击检查，心想先试探试探再说，随及客客气气地问道：“兄弟，你们这是在干嘛啊？”

陆方瑾说道：“我们是沐水大学的学生，做一个课题，想检测一下水质。”张四狗心想，这他妈刚刚可给老子吓坏了，原来不是上面人啊！立马变了嘴脸，叫道：“让你们拿水了吗？你们就拿，啊，谁给你们的胆子。”张二彪和张四狗闻声也来到污水口处，跟着呵斥不让拿水。陆方瑾说道：“我们检测水质怎么就不可以了，若不是你们有问题，凭什么不让我们拿。”

陆方瑾这么一说，三人心里发虚。张大壮、张二彪、张三黑、张四狗是亲兄弟，原本是四个农村娃。四人早就想去城里闯荡，但因父母病重，四人还是留在家里照顾父母了。终于送走了双亲，他们来到城里准备挣点大钱，闯出一番事业，可一下子就被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吸引了，禁不住诱惑，成了小混混。四人倒是真有一股子干劲，虽说行没选正，但不怕苦、不怕累，事业越干越大，有了自己的帮派，钱越攒越多，最后集资办了这家化工厂。办厂为了省钱，工艺落后，更不用提污水处理了，根本就不合格。

张二彪强词夺理地说：“从俺家化工厂排出来的水，就是我的水，你问过我了吗？就随便拿。”杨润瑜感到一阵好笑，这是什么逻辑，说：“什么道理啊，你这污水排到沐水河中，沐水河又是谁的，让你随便排了吗?”张二彪自知理亏，说道：“别他妈废话，不让你拿就是不让你拿，把水扔了快走，以后再也不准过来。否则，有你好看。”陆方瑾还想要争辩，被杨润瑜拉了一把，两人正要离开，张三黑一声叫道：“等会儿。”

张三黑走到两人的面前，说：“学生？倒是有个学生模样，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学生。”张三黑看了看两人的脸色和眼神，想看看他们的反应，没看出什么异样，接着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学生？”两人身上都没有证件，无法证明。张三黑见二人拿不出证件，说：“不会是同行来搞我们的吧。”张四狗说：“要不咱们把他们带到大哥那里吧。”二人坚决咬定是学生不从，随及，三名彪形大汉分别抽出了甩棍、砍刀等武器，杨润瑜和陆方瑾也只得跟着他们走了。

二人被带入了工厂，到了张大壮的办公室，办公室门口写着“董事长 张学义”。张学义就是张大壮，学义是大名，大壮是小名。张大壮没有在办公室，二人就只好等着，手机也被收了去。

李玥萱独自一人坐在石头上，等了好久也不见杨润瑜和陆方瑾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害怕出了什么危险，跑到排水口的地方只见接水的瓶子放在河边，人影却没有一个。她连忙在附近一边喊，一边找，就是不见两人的踪影，越想越急，心想是不是出了什么危险。她一连给她父亲——沐阳市公安局长李擎苍打了几个电话，可是父亲没有接。她只好拨打了指导教师张教授的电话，张教授听她把事情说完，说道：“玥萱啊，你不用急，学校会想办法的。你先报警吧。”张教授撂下电话，就找到了杨润瑜和陆方瑾辅导员老师的电话，拨了出去。

“这次我讲稿的主题是创新，我们学校一直重视创新。”白校长一边说，唐雨寒一边记，“今年大学生环保创新大赛咱们学校同学的初期成果我都看了，总体来说，还不错，咱们今年要在科创方面做出些成绩和样子来……”唐雨寒是杨润瑜的辅导员，是学校里有名的笔杆子，有时校长的讲稿都要她写。张教授的电话打来，打断了白校长说话，白校长示意唐雨寒先接电话。唐雨寒接电话的时候，脸色一变，白校长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问道：“怎么了？”唐雨寒不敢向校长隐瞒，脸色惨白，慌慌张张地说：“校长……我的学生……丢了……怎么办啊？”白校长问清了原委，冷静地说道：“莫慌，学校会竭尽全力找到孩子的。你给沈立轩打个电话，叫他也过来。”沈立轩是陆方瑾的辅导员。说着，白校长已经拨通了沐阳市公安局长李擎苍的电话。

李玥萱给张教授打完电话之后，并没有报警，还是先给父亲打了电话。“喂，怎么了？”“爸，你终于接了。”“刚才爸开会呢，手机静音没听见，怎么了？”“爸，我两个同学不见了……”李擎苍听李玥萱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心想这事八成是张大壮的人干的，说：“萱萱，你别急，你不用报警了，有爸爸呢。以后出现这样的事情，先找爸爸，不要找别人。”李玥萱说：“爸，我也想找你啊，你不接电话，我只好找张教授了。”李擎苍停了停，问道：“你们那个比赛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李玥萱说：“初期成果已经报上去了。”李擎苍说：“你这个比赛别做了吧。”“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想继续干啊。”“可是，这个比赛是白校长亲自把关的，听张教授说，白校长对我们的作品还很肯定呢，马上就要报到省里去了。”李擎苍说道：“好，你先回去吧。”“爸，我不想回去，我着急。”李擎苍说：“别担心，有爸爸呢，你在那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都下午5点了，天马上就黑了。你一个女孩儿，荒郊野岭的，爸不放心，乖啊，快回去。”李玥萱虽说心中着急，但也只能依了父亲，回学校了。

杨润瑜和陆方瑾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张大壮回来了。与他几个弟弟紧身衣、皮裤、大金链子的社会人打扮不同，张大壮看起来则更像是个正经的商人，一身笔挺的西服，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左手腕带了一块金表。这让人更愿意在心中给他对上“张学义”的称呼，而不是“张大什么”。“两位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张学义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我们是来取污水检测的。”杨润瑜答道。“闲着没事，为啥要来我们这检测？”张学义接着问道。“因为我们要参加一个大学生的比赛。”“你们是什么大学的？”“沐水大学。”张学义点了一支烟，说道：“好大学啊。”张二彪说道：“沐水大学，那不是沐水河下面那个学校吗？我看那里很多楼都是老楼了，早就该扒了，都穷得没钱盖新楼了，没看出来哪好啊！”张三黑笑了，说道：“你懂啥？上回冯专家不是说了吗？那叫资历老。”张二彪反应过来了，说：“啊啊，我想起来了，冯专家也是那个学校的。”他竖起了大拇指，说：“冯专家好啊，艺高人胆大，好办事好说话。”张大壮白了张二彪一眼，张二彪不再说话了。张大壮问道：“你们检测出什么结果了吗？”杨润瑜心想，要是说已经检测出来他们的污水不合格了，就这几个带着甩棍和砍刀的人，今天还不得栽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出去，再找李玥萱父亲收拾他们几个。此时却听到陆方瑾先开了口，说：“我……”杨润瑜急忙打断，说：“我们这是第一次来。”张大壮吸了几口烟，说：“你们长得倒是文质彬彬的有个学生样，可你们也没法证明你们确实是。若真是学生，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就是。”张大壮突然瞪大了双眼，盯着杨润瑜和陆方瑾，把两人吓了一跳，说：“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对头派来故意搞我们的。”

这时，张大壮的电话响了，只听得张大壮接电话的时候一直说：“好，好，好”。张大壮放下电话，对着杨润瑜说：“小子，挺滑啊。你们还得在这呆一会儿了。”说完，张大壮走出了办公室，临出门前还嘱咐了张二彪一句：“晚上了，给他们弄点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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