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很容易共情的人,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虽极力控制,可情绪仍如止不住的洪水一般把我淹没。回过神来,已泪流满面。
赶在三月的倒数第二天把清明的事情都忙完了。
老话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前两天才下过一场雨,有些湿冷,昨个儿太阳刚一露面,气温就节节攀升,今天便有了一日入夏的感觉。走在路上背心开始不自觉地冒汗,即便捋起袖子也于事无补,恨不得把短袖短裤都翻出来,可明明上个礼拜还穿着羽绒服呢。
话说回来,今天的确是一个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好日子,尤其适合扫墓。
这个时节,也总是能引起一些思念的情绪。
以前每趟回家,老妈总是在家门口迎接我,像对待客人一般给我夹菜,临走也还是在家门口目送我远去,直到拐弯看不见了才回到屋里。那个时候,总觉得在老妈眼里我还是个小孩子,有些反感,因为我已经快三十岁了。
今天早晨丈母娘煮了几根玉米,喝完粥我也拿了根玉米啃了起来。小时候家里也常常煮玉米,我懒得啃,老妈就想了个法子,用菜刀从生玉米上把玉米籽刮下来,加上冰糖煮成“玉米粥”。这样一来,我再也不会嫌麻烦了,直到工作、成家后,她还是保持这个习惯。有几次她中午送到单位,手指上还裹着的创可贴,我也没说句感谢地话。
晚上整理书包,发现跟随我十多年的水银温度计碎了,大概是上个月初感冒发烧,我就把温度计带在身边,时刻拿出来测量体温。感冒好了以后,它就一直躺在书包里,跟退烧药一个塑料袋。成年之后的发烧次数屈指可数,近一年来接连感冒发烧,可能是阳了之后抵抗力变差了。记得新冠之前的一次发烧,也是曾烧到近四十度的,那是个周末,我一个人在家里躺了两天,没跟父母说起。后来被老妈知道了,责怪我怎么不告诉她,明明她可以来照顾我的,我却嫌她啰嗦。
甚至当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还不忘我的生日,那天,我刚刚三十周岁。
可是,自从二零年十二月一号之后,我再也见不到把我当成小孩子,给我夹菜、削玉米、啰嗦的老妈了。
人啊,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新年里,外甥女发了条说说“新年快乐~外婆3周岁啦”。唉,人一旦走了,那就越来越遥远。
最后,祝你三周岁快乐,我的妈妈~
2024年3月30日星期六・玲珑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