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
你看看,它缩回去了,很傻的样子,真是奇怪……他斜靠在棉被上,笑着对她说。
她望了一眼,抿了一下嘴唇。真是小得出奇,她不禁想。
这个时候,她已穿好了衣服,坐在床沿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望着天花板,有点心不在焉,又好像在想着什么。
没什么。她低着头。
但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压在心里似的,你的眉头经常紧锁着,你连笑都紧锁着。他慢慢把她拉到了他胸前,用他的拇指一下一下抹着她的眉毛。
她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也许这个姿势令她不是很舒服,她挪了一下身子,也许想靠得更舒服一些。他以为她要起来。他干脆把她的手拉到了他下面。
就这样躺一会儿吧。他说。
她的手在下面好像很不自然,想移开,但始终搁在那里,也许有点无聊,就不时用手捏两下,这让她想起了吃过的同宿舍给的五颜六色的橡皮糖。
这个房间很破旧,很凌乱,还有一股霉气,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似的。房子是他的一个亲戚的。亲戚去了外国,就借给他住。不知道要不要他交租金,她没问过他。光线很暗,基本上没日光进来,白天也是开着电光管。处在一楼,窗户没打开。经常是晚上关了,白天忘记了开。有一次开了窗,半夜就有人扔进了一块石头,落在水泥地板上,滚了几滚,很响。她吓得下半夜就一直没有合眼。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的鼾声如雷一样。第二天她对他说起了这件事。他在煮早餐,把昨晚熬好的粥加热。她站在他旁边,默默地看着他。她突然想起了电视里一个经常出现的镜头,她也许该从后面抱着他,用脸贴着他的背。电视里热恋中的情侣早上在厨房都是这样的。她想起了他曾那样抱过她,但她感到很别扭,也许是太热了,她很快就挣脱了他,让他去收拾桌子拿碗筷。她看到他背后的衣服皱了,就伸手拍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平整。他只穿一条内裤,披着一件长长的衬衣。他一边用勺子在粥里搅动一边慢条斯理说,有一次外面还伸了一根竹子进来勾他的裤子,幸亏他醒了,就大吼一声,外面那人吓得把竹子扔了,就赶忙跑了。说到这里他得意洋洋地笑了。房子一出门就是街道,外面的行人的脚步声都听得很清楚。那些说话声吐痰声小贩的吆喝声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她甚至有一次还听到了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声。她怀疑是影碟机里三级片的声音,人的声音怎么会闹这么响呢。不过她没跟他说起过这件事。
你看,它又大起来了。
她没有看,她感觉到了。
你用点力,很舒服。
已经大得不能捏了,她用力握了一下,就把手移开了,随意地搁在他的身上。
你不觉得这东西很好玩吗?
嗯。她不置可否。
她看到他的手放到了那个东西上面,一上一下。他的动作是那么纯熟,随意。就像玩拉面的师傅。
她开始听到了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他已经起来了,双脚跪在了床上。他的手更使劲了。那东西由黄黑的颜色一下变成了铁红的颜色。
不行了,今天要出来。他皱着眉,有点痛苦地对着她说。他赤裸的身子已开始冒汗
她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她该怎么帮他呢,她想。
过来,放到嘴里去好吗?他一手抚着她的脸,笑了一下,对她说。
她摇了摇头。
不怕的,很好的。
她还是摇头。
要不放在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他点点头。
她解开了纽扣,躺了下去。他好像要挣脱什么一样叫了一声,一滩湿漉漉的凉凉的液体就滑到了她的胸部,并往下开始流淌。她不敢动弹,皱着眉。他很快跑了下床,拿来了毛巾,只轻轻地一抹,就擦去了。但她仍感到黏糊糊的,她想要冲洗一下身子才好。
洗手间是房子里唯一最干净的地方。他对她说过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持洗手间洁净,他不能容忍洗手间肮脏。所以他每天洗澡前都要擦洗一遍。那天他的兴致很浓。她一进门,他就拦腰抱着她。
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她笑着摇头。
洗吧。说着他就给她解皮带。她想阻止他的手,可没来得及,裤子已经“豁”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接着他很快连她的上衣也解开了。
他把她抱进了洗手间,他才脱自己的衣服。在洗手间,她自己解了内裤和胸罩。黄色的灯光弥漫在不断上升的水汽里,她有点看不清他的脸。他倒了很多沐浴露,像一个爱玩水的小孩一样兴致勃勃地在她身上来回搓。白色的小泡沫爬满了整个身子。她偶尔也伸出手擦他的背,去拍他肚子上的肥肉。拍他的肥肉她觉得很好玩。
你看大不大?他指着下面让她看。
怎么会这么大?她吃吃地笑。
非洲黑鬼的还大呢。他用一条大毛巾把她包裹起来,一下子就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觉得她的身子从没如此的光滑和芳香。他的东西依然高高的,这使她想起了三级片的一些镜头。她第一次主动的去抚摸它。刚洗完,是那么干净。于是她学着电影里的女人,凑到了他下面。她听到了他大大的呻吟声。她想她是不是把他弄痛了。她停了下来。他让她躺下。他起来伏到了她下面。她觉得痒痒的,像是被人弄胳肢窝那样的感觉。她扭动了一下身子,他的舌头停了下来。他的手仍停在那里。她又扭动了一下身子。他坐了起来,望着她。
很干,没什么水。
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以什么也没说。是啊,怎么这么干涩呢。她在心里想。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了。今天她没有留下来吃饭。以前她会跟他去市场买菜,买他们最爱吃的牛腩萝卜,回到房间用高压锅煮半小时,蘸着酸辣酱吃,他们可以一口气吃掉两斤。但今天她觉得有点累了,只想早点回到校园,回到宿舍。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看见了昔日的男友。他的头发变长了,将近披到肩上。宽大的裤子束着宽大的上衣。松垮垮的皮带垂在腰间。她突然加快了脚步,迎着他,像风一样。他的衣服仿佛像扬起的帆,鼓胀起来,但里面只是很单薄的身子,她清楚这一点。
2007年5月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