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为什么是“我”?这是充满了哲学意味的问题,而米德在这本书中,就尝试就此作出属于他的解答。在他的论述下,自觉的心灵有其产生的动因,作为自我的想象融合了他人与社会,这不仅提供了创新性的理论,还启示我们如何去更好地理解与认识自我,以及如何去更好地融入社会,实现自己的价值。
看得见的“心灵”
米德关注人的行为,他认为“不应当根据人的意识来解释人的行为,而应当根据人的行为来解释你的意识。”米德认为“心灵与自我完全是社会的产物。”人终究是社会的产物,无论如何都无法孑然一身。这让我不禁想到鲁迅的那句“一切的远方,一切的人们,都与我有关。”现在看来这也许并非只是少数人高尚的自觉与使命感,而是刻在基因里的潜在意识。
一场伟大的人格进化
米德认为,使人之所以成为人,有了和其他物理东西的区别,取决于人有扮演他人角色的能力,并且只有人这一种动物完成了从冲动到理性的转变。社会上的人们遵循着一套道德标准。“道德生活的任务是,通过反思努力,在相互作用的自我的水平上建立一种类似冲动的整合。”“在道德行动中,行动的动机乃是针对一个社会目的的冲动本身。”而道德任务便是严格遵守存在于特定生活情境中的所有价值标准。再往大了说,“民主的真正含义是:每个人都能通过对一个合作过程的道德参与而实现他自己。”这是一场十分伟大的人格进化,也是我们之所以成为人的理由。我们告别了人类的盲目而无所畏惧“童年”,逐渐成长为自觉且循规蹈矩的“大人”。
“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看完这本书我最后,也是最大的感受,就是对“我”的重新理解。认识自我是一个艰难且复杂的过程,拨开层层迷雾,往往也无法很好的了解自己,但米德的观点或许可以带来一些启示。
他提到,自我发展的两个阶段,是游戏阶段(自发性的)和竞赛阶段(自觉性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止扮演某个特定的他人的角色,而是扮演参与这个共同活动的任何一个他人的角色。成为了泛化的他人”。这个观点让我深感共鸣,又深感悲哀。好像我们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体验中,验证着这个过程。顾虑的越来越多,成为自己越久反而越不像自己,曾经自由且勇敢的自我表达貌似只停留在天真而遥远的童年时代。按照米德的观点,幸福的人生或许是可以实现主我与客我的统一与平衡,但这显然太过艰难。外界的声音总是不断塑造着“客我”,被压抑的“主我”免不了内心的失语。不过人又始终无法脱离社会独自生活,因此就不能不受到客我的某种约束。又有多少人会像《世说新语》中所言:“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呢?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也是难以调和的矛盾,也许我们要用一生的时间去解决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