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冽冽,白露朝霜。某个傍晚的一阵风,吹走了灯下白头乘凉人,某个梦里的一场雨,打湿了黄叶树。而夜里的那轮月,都再日日盼佳节,一天亮过一天,而我亦每日夜里入睡都再想着中秋和家人的相聚。
小时候的中秋节,天上有轮明月,院中有金灿灿的玉米,一棵斑驳的枣树,有父母双亲,有兄弟姐们,有月饼有糖果,月光下,母亲包着送人的月饼包裹,父亲拆着别人赠送的包裹,我和姐姐对比着那个月饼好看,和妹妹收藏着糖果纸衣。姐姐教我和妹妹唱儿歌,父母他们两个拉着家常,一家人,沐浴在月光下,偶尔抬头看对方一眼,相视一笑这是童年的中秋。
我和先生相爱三年,结婚两年,却没有一起共度过一个中秋,第一年说去他家,可假期太短,项目上又忙,不能耽误,结果各忙各的,在工地,我回我家。今年是第二年,他去了南方忙项目,我留在了青岛,我说去找他度过一个中秋节,他亦不肯,怕我路上颠簸。相聚推至国庆节后,也罢,建筑人筑造了万家灯火,自家的灯火在天上。“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是成家后的中秋。
不知道多少个中秋节,没有陪过父母过了,每当念起司空曙的“雨中黄树叶,灯下白头人”,都是无限唏嘘和感怀。就这样我们是父母的手中的风筝,成全了我们想飞的初衷,结果是我们拥有了辽阔的蓝天和白云,却再也飞回不到父母的手中。无数个中秋用电话和礼物替代了给父母的拥抱,邮政快递小哥见过我父母的次数都远超过我,游子上衣,迟迟不归这是长大后的中秋。
杜浦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道破一个个异乡人的心声,我在工地上过了四五个中秋节,也吃月饼也赏月,而我发现工地上的月一年亮过一年,和小时候的月难分伯仲心里窃喜,我早已把工地当做了我的家,把异乡当做了故乡。作为一个建筑人,我守的住这份圆缺,心里稳得住这份安定。就连那高高在上的的广寒宫还有一个吴刚再伐树建造宫殿,我还要为万家灯火添个砖加个瓦。就像白居易的诗“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这是我工作时候的中秋。
念之双亲,总会感叹“人见生男生女好,不知男女催人老”,如今我们都已成家,一家人相聚更是难上加难,每年的中秋也是父母奔波的节日,为了和我们某个子女相聚,都要提前坐一天的车,一路颠簸,每次都说不带东西出门,结果每次见到都是大包小包各种吃的用的,还好,父母来青岛有些日子了,这个中秋我要为他们做几道小菜,给他们讲讲我工作的事情,然后赖在妈妈怀里装个孩子,听妈妈讲小时候的故事。给父亲撒个娇,让他给我做个木陀螺,再感受一下父爱下的童年,感恩父母,这是今年的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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