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院内有一排平房,前面种了十几棵月季花和一些树。从去年夏天对花草树木感兴趣后,我查找过那几棵树的名字。有两棵樱花,两棵芙蓉,三棵木槿,还有一棵树树干很高,仰头望上去,才能看到它如盖的树冠上枝繁叶茂,上面像樱桃似的结了很多果子,一簇簇地很是小巧。
这棵普通的树没有引起我的兴趣,只不过去年秋天有一次下雨,一个炸雷把这棵树劈为两半,南面的那根树枝被劈了下来,一半的树干也被撕去好些皮肉。那棵树,只剩一半的身体,倾斜着身子像是一不小心就会倒下。
我们以为这棵树会因此而死掉。因为那时有两棵芙蓉和一棵木槿已经无缘无故地死掉了。过了半个多月,剩下的那一半树的叶子依然繁茂,只是随着季节的到来由绿变黄,最后叶子落了,只剩半树黄色的果子傲然立于枝头,一个冬天都没有掉落。
春天来了,我们忙着观赏樱花、桃花和海棠,没有人去注意这半棵树。那些树花期过后,我们的目光又落到平房前的月季花上,观察它们又长高了多少,哪株花有了花骨朵。
五一还没有到,月季花一簇簇地开了起来,红的,黄的,粉的,姹紫嫣红地烂漫着,清雅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一天,还没有走到那排平房前,一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我们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除月季之外的花在盛开。
月季花的香味淡雅,凑到近处才能闻到它的花香。而这种花味很浓,空气中到处都是这种香味。
无意中抬起头,看到那半棵树上,在碧绿的叶子中开了一簇簇的花,像一片片浅紫色的烟雾,笼罩在枝叶间,层层叠叠开满只剩一侧的树冠。
同事勾下一小支花,花香浓烈如刚刚开封的老酒,醇厚而浓重。花的瓣有五片,淡紫色的花瓣完全打开,一个紫色有花丝连接而成的筒状蕊管立于五片花瓣之中,如坐于莲花之上的观音,高雅而脱俗。
在公司已经十几年,这棵树也长了十几年,以前从没有留心过它能开出这样的花来。这些淡紫色的花开在半空,像一团团淡紫色的雾,又像是透明的薄纱叠在一起,在头顶恣意地芬芳烂漫,招蜂引蝶,而在树下匆匆而过的人,从没有注意过它的绽放和美丽。
拿一朵在手里,好奇心让我探究它的名字。苦楝树,能开出这么香的花树,怎么会叫这种名字呢?人家香椿树就因为叶子有香味,就叫香椿,为什么苦楝树不叫香楝树,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