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

  总是这样,一旦开学总是这样,我在心里埋怨着,眼睛盯着行李箱积蓄的小雨珠。心想,如果雨伞可以像DNA守护孩子是父亲亲生的那样,我也就不至于觉得开学雨比老王还令人讨厌,公交车也好像和老天爷串通一气同我作对,一直不肯出现,湿灰浑浊的马路上只有白色和黑色的汽车频频走过,并不时驶过几辆计程车,都载满了人,及地的车轮溅着落下的雨滴。我心急的等待着车子,我想赶快进到北站,这到不是因为开学在即,现在才12点,而车票启程时间是15点半。至于原因,一个是我实在不想待在空荡荡的家里,我不是蘑菇,还不想发霉,二是行李箱在不愉快的沐浴,当然,行李箱内的行李更是甚于行李箱,气愤恨恨,三是我穿的是短袖,而风伯伯只顾着陪雨滴弟弟嬉戏,处于忘我的玩闹中,又因为语言不通,无法相劝难处,我只好任由风伯伯忘了我了。添衣服这个我也想到了,但当时我已经下楼了,我是很懒也很实在的,宁愿受皮肉之苦也不愿让添的衣服遭风吹雨打,并且我也不害怕感冒,我妈妈常教导我说笨蛋是不会感冒的,我是深深爱着我的母亲,她的话也总是一针见血,因此即使暴风雨我也不咋畏惧,我是的坚定不啻于觉醒了革命意识的保尔,不亚于阿里萨对费尔明娜的倾心。该来的缓缓地来了,没有任何意外,我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哈了口气,以自我感觉难看的样子上了车,找了一个利于放行李又可以让我像其他坐车人一样轻易活动的座位坐下。坐下我立刻舒服了很多,唯一让我担心的是滴着雨滴的雨伞,雨滴轻易的聚集,如小孩滑滑梯从紫色皱扭伞面滑向盖伞骨头部的绿棋冒,聚集的聚集终于使重力大于粘力,啪嗒啪嗒几滴欢呼着和公交车下壁击掌。我将一切看在眼里,在心里埋汰自己白担心了,看看,玩的多开心。即使坐在公交车上,白色和黑色仍是频频驶过,就像踩白块。人但凡坐车没有朋友在身边相互拉锯注意力,就轻易觉得车上不存在的注意力比聚光灯还亮的打在自己身上,就是眼睛向哪瞧都很不习惯,不舒服。我往左边挪了挪,抬了抬屁股,隔着裤子挠了挠发痒的上了年头的腰。手回抽途中插进暖和的口袋抽出形影相随的手机,虽然我常振振有词向朋友亲人语说我不打游戏,可现在我很幸福很认真的玩着游戏“元气骑士”。当人痴迷于一件不愿释手的事时,时间总是不留痕迹悄然而逝,到不得不从中滚出来,又幽幽叹息时间都去哪了,其实我觉得真是没有必要这样伤叹,等进了学校,有你苦拉脸常摇头诵喊“一日之久,如隔三秋”。打游戏就是这样,低头开始,抬头到站。

    下了车,豆大的雨点砸在头顶,我赶紧摇摇伞,从伞尾将伞骨撑开,拖着行里,向站门走去。走到北站前庭,经年被人踩斜的石砌地板蓄着淹没鞋底的水洼,走在上面,踢起几滴雨水,有的粘在鞋尖,有的粘在裤腿,这时候嘴里也润到几滴,惯性让我翕动双唇的抿了抿,到底是分不清是天上雨水的甘润还是地板雨水的惩罚。雨水本是好的,可一旦落凡,就令人生厌,譬如,下起雨来,几滴雨沁入口中,人总感清爽,可你放个杯子,接上半杯雨水,等细细觑看后,又嫌恶不愿喝了。走过前庭,排了小一会队,顺利通过安检,我又回归到等车模式,其实过安检台时,我很疑问,竟全是年轻女质检员,虽然他们都戴有防疫帽,可从该圆的地方仍可以断定她们花儿的特征。北站内的灯光暗黝黝的,像非洲人的皮肤,只有洗手间内白炽灯闪着亮堂的光,这样说吧,就是灯光将凸硬生生打成凹模样。我轻轻推着行李箱埃坐到头发茂密人群对面,在这里可以嗅闻到淡淡的香味和雨水的清新,正应着我只是为了心情愉悦这句现代俗语。

    补完

        我伸手拍了拍蜷曲蜿蜒的波浪头发,使劲抓吧几根“红杏出墙”的泼辣货,这已经是习惯性的动作,我总觉得只要走一段路,两边的头发就会各顾各的,一边稍乖些,只有少部分不合群,另一边则是新年换新衣的孩提,阔巴巴的满村跑,仿佛有了生命,扯着头皮翘屁股。手梳头发的作用不过是一堆杂乱的头发梳成另一堆杂乱的头发,只是心里映出照镜子时最好的状态,这也没有什么,自己也看不到,只是觉得该这样,所以,大多时候,我们不过是为别人而活,也从不意识,不知不觉让别人审视着踽踽渐进。理好头发,抵起头,微靠椅背,因为横连椅是曲平网格,屁股可以很好弯到交接处,这细微处是有点古怪,应该是为了让人人可以S曲特地设计,心里顿生暗喜,瞧这设计商,小样,谁还看不出来了,够鸡贼的。我对面坐个矮个子少女,十七八岁样子,戴着白色口罩,圆亮眼睛盯着手机,手指时抖时滑,扎着马尾辩,左边系着紫色蝴蝶结,额头是空气刘海打扮,睫毛细长上翘,眉毛整齐横卧眼肚,下眼皮涂脂搽粉,泛着橘褐色的光,有时波及睫毛,也泛起橘亮,衣裤样子已经忘却,当时也并不在意。这是很赏心悦目的,在暗沉沉的北站,不过当慢慢和我记忆力许多形象重合时,不愿也不敢驻留目光了,至于记忆的形象,透露一点,当时看影像时没有字幕,是很愤恨。我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手机,看到小果发了几条消息,最后一条含着屏幕也盖不住的杀气——你不回我微信,是去世了吗?我翻飞双手直赔不是,心里却恨恨的想你不之前还训我‘你那么能说,也不怕闪了舌头’。因为来的过早,我陷入漫长的等待,唯一能和这种漫长抗衡的只有阅读,我深精此道。阅读是一座随身的避难所,痴迷于其中时,所有本身的负面情绪都被书里的文字消解,一个个文字犹如画笔,点笔于画布,缓缓的勾勒,思想的神思嗅到美妙的文味,融入到画笔,顺着笔尖,攀爬群山,迈步草丛,伴奏清风,耳语蛙鸣,欢和噪蝉,蹿抱众美,等回过神来,提起行李箱,去追逐高铁。

        站在六号站口,散心漫意泊头等着列车,铁轨石砌枕木任凭雨水欺负着,一直默默坚守岗位,正如在月台站哨的工作人员,努力喊着重复无数遍提醒语,认真为站台辨不清自己车厢的顾客指出号码位置。我因为穿的单薄,带雨滴贬骨的风吹得我打着冷颤,身体也像打了石膏一样僵硬泛寒,起着鸡皮疙瘩的手臂活像削去两头的古铜色黄瓜,鼻子也跟着瞎参合,害我闷闷擤几把鼻涕。过不久,列车呼哧呼哧行驶过来,减速停稳后,我赶着上了列车。坐高铁最不需要担心的行李放在那里,因为除了必要行走的廊道,哪里都可以放,也不会给陌生人造成困扰。上车就很干脆让行李站在镜柜下方,只身找寻座位号,途中遇到了李慧杰,相互打过招呼,确认确实是对方,就各寻座位对号入座。屁股挨到座位,眼睛就犯迷糊,本想着顺了迷糊的意困会觉,只刚闭眼枕在靠垫上,脖子就作闹,看着头歪到肩膀上狎昵,自己弹簧一样躬背做嫁衣裳,就生出气来,扰得是浑身难受,也没法,只好强打着精神制肘困意,恰此时,收到白导发的消息’2563’,我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心里噱头你这缺个G,之后知道白导坐的也是这趟车。现在睡不着了,也没玩手机的心思,目光徐徐投向窗外,雨下的很大,窗户上积着踽踽左游的雨滴,这些雨滴借着高速行驶的列车一排排一行行整整齐齐作蝌蚪状一往无前向窗边冲,它们都很蠢,不知竞相赛跑的终点是死地,是离世的港湾,还不如贴在窗上懒活着,等下一个雨滴投怀撞飞自己或等雨停看看明媚的阳光潇洒而去。坐在窗内,睨看窗外的景象,感觉遥远的同时也生出一览众山小的自大,放眼望去,阴沉沉乌云下方显露远山模糊的重影,一山又一山重峦叠嶂浩浩汤汤横际无涯,近处淫雨霏霏,绿色麦田地一片连着一片,几缕秋风扫过,仿佛平静的海水扭扭腰学那清涛吐复收,里面还星星点点散落几乎人家,是海上的一尾渔船,独个儿垂钓,写意风流。凝静的桥影勾留眼睛做客,桥下绿涛停泊几辆漆红卡车,这是定是凝桥缱绻心意,要载送眼睛回故乡眼眶。

  列车停站,滴滴打车,收心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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